一个人的山谷,寂静的使人发慌,郝建军在的时候陈阳每天除了坚持训练外还要和他学习一些野外知识,自然就不觉得孤独,可现在郝建军走了,大山里只剩下了陈阳一个人。
房子后面的柴油发动机在纷飞的雪花中哒哒的响着,陈阳愣愣的盯着那台21英寸的电视机,里面一个看不清面孔的人正在说着什么,可陈阳却只能听到哗哗的响声。他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一回到哨所郝建军就会习惯性的将电视机打开,因为他害怕孤独!
很难想象郝建军一个人在这片大山里从一名列兵变成了三级士官,这需要多少年?陈阳很难想象,郝建军将自己的青春全部放在了深山里,只为了维护好这九十公里长的通讯线路。而像他这样的人,在我们的边防线上有多少?
陈阳不清楚。
时间已经是十二月份,山里的雪下的很大,出了哨所的门,外面的雪已经能淹没膝盖,气温更是降到了零下三十七度。这让同样在冰天雪地里训练过的陈阳赶到诧异,辽宁和黑龙江,温差居然差了这么多。
而更加令人难以想象的则是在山谷里横冲直撞的风,要知道,这些风的速度保守估计至少也超过了15节,在这种情况下,外面的温度已经相当于无风天气的零下50几度。
深深的吸了口起气,陈阳缓缓的将衣服全部脱光,在屋子里做了写简单的热身动作后,猛的冲了出去。犀利的寒风夹杂着树梢飘落的点点雪花,就仿佛一把把锋利的尖刀,肆意的在陈阳的身体上肆虐。跑!跑!在雪地上疯狂的跑了两圈,陈阳的身子发青。
扑到雪堆前,将雪迅速的捧起疯狂的涂抹在身上,腋窝,大腿根,前胸后背。陈阳是在进行雪浴,在这个哨所里,水源的获得方法在冬季就只有雪。积雪擦到了身上迅速的融化,随即湿润的皮肤被寒风迅速的吸干水分,一道道裂痕出现在他的身上。
“啊!啊!”狂嚎的陈阳仿佛吃了兴奋剂,在雪地上进行着自虐式的雪浴。
十分钟后,陈阳颤抖的冲回了哨所。进了屋子,他疯狂的进行着体力运动,俯卧撑,仰卧起坐,哑铃,发青的脸上一滴滴汗水涌了出来,被寒风吹裂的皮肤一层压一层的结痂。
浑身出了一身透汗后,陈阳将身子擦干,穿好衣物。
当吃过饭,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呆呆的望着雪岭,听着林海的咆哮,一只野猪出现在了陈阳的狙击镜中,一看到这头猪,陈阳本能的想到了孙二炮,假如他在这里,或许这头野猪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孙二炮肯定会怪叫着一枪将野猪杀死,然后流着口水道:“快生火……”
夜不知不觉的深了,陈阳趴在哨所的窗子前抱着狙击枪睡着了,睡梦中,他满脸微笑的回到了战友们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