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器材狙击枪弹打胳膊胳膊断,打腿腿折的确不是个传说,但没想到却在自己的战友身上应验了,希里斑的整个左臂被反器材枪弹带了下来,一条肉丝依然坚强的连接着碗口大的伤口,这条胳膊算是废了,不,确切的说是已经没有了,最大的遗憾还是……还是希里斑这小子是个狙击手……
“神之右手……他果然名不虚传……他……他又要折磨一个人了……”希里斑依然保持着冷冷的笑容,不屑的看着自己能拿枪能杀人的断臂,说道,“这个畜生……弟弟,对不起,我没能为你报仇……”希里斑把一枚银质十字架从颈部掏出,吻了吻,然后拔出腰上的军刀,就要抹脖子。
“妈的!”我一把把他手中的军刀夺过,扔出老远,“啪!”又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希里斑!清醒吧!你弟弟不会原谅你的!你想啊!如果不杀掉这个畜生!还会有多少生命栽在他手中!”
“这是战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希里斑话音刚落,一枚拖着尾焰的导弹就落在了我们不远处的小山上,我拉起希里斑就是一阵风跑,一边跑一边用g22挡住机关炮的跳弹,跳弹击中g22的枪身发出‘当啷当啷’的声音,看样g22挡过子弹就算是报废了。
我丢掉废铁一般的g22,把希里斑高高抛起,被沙罗泽接到,我来不及奔命,急忙抢过帕夫琴科挂在胸前的观瞄镜,搜寻神之右手那小子,但这小子也不是傻子,他不跑还等什么啊,这两架战斗机肯定是他用无线电召唤来的,我靠!这个畜生!我看看面无表情的希里斑,心中涌出一丝酸楚,他一辈子不能打枪了……这也许就是神之右手那家伙的高明之处吧……我咬了咬牙!大骂一声:“畜生!”
“太好了!弟兄们都没有挂彩!!”克鲁兹没脸没皮的对我们喊道,我瞪了他一眼,示意塔利班们正在看着他,克鲁兹挠了挠头,乐呵呵的把一个受伤的塔利班背起来,然后又放下,不屑的说了句:“没气了”,然后我听见沙罗泽叹了一口气,把尸体的眼皮轻轻地抚下,我拍了拍沙罗泽的肩膀,这也许就是我唯一能表达的了,也不知为什么,我现在似乎有点同情这帮民族分裂分子了。
两架f-15在酒足饭饱后已经撤走,临走时送给我们的两枚导弹弄得我有点吃不消了,一块被导弹冲击波激起的石块击中了我小腿处的伤口,我疼的哭爹喊娘,毕竟老伤口内还有一枚未被取出的子弹那!
“老大,你没事吧?还能继续前进吗?”阿兰对我一阵嘘寒问暖,我摆摆手,但偏偏有这种有防弹脸皮的家伙要铤而走险,克鲁兹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说:“老大,用不用我背你?”
“妈的!”我在心里骂道,现实则是直接给了克鲁兹一脚,他只得笑嘻嘻的离开。
“约翰队长,事不宜迟,我们要走了。”沙罗泽简单的说了一句,然后带领着队伍前进,我啐了一口唾沫,大喊一声:“go!”然后我们的小队随着沙罗泽的大队向瓜德尔城奔去。
第二十三章 销魂战场(2)
23
队伍不知跑了多久,才隐隐约约见到了雾霭弥漫中瓜德尔城墙的轮廓,我们并没有选择走排污道,因为我和沙罗泽同时感觉到——途中两狼,缀行甚远!
“帕夫琴科!你感觉到了吗?”我问身旁狂奔的帕夫琴科,他皱了皱眉,停下了脚,迅速从摘下背着的狙击枪,转身瞄准身后。
“我感觉到了,很重的杀气!”帕夫琴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沙罗泽看到我们突然停下,疑问道:“约翰队长,斯塔(帕夫琴科的假名)长官,为什么驻足不前?”
我赶紧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并打手势示意他们先走,不要等我们,沙罗泽像要反驳,被我用眼神瞪了回去,然后克鲁兹和卡尔等人对我们俩点点了头,意思是要我们活着回来,然后队伍抛下我们,扬长而去。
“他们在两百米外看着我们。”我慢慢放下抬起的望远镜,说道,虽然我看不到跟着我们的尾巴,但他们一定离我们很近,也一定在看着我们,这是狙击手之间的心电感应,虽然我们从未谋面,甚至相互为敌,也必定会在不久一决胜负。
“是不是神之右手那?”帕夫琴科笑了笑,问道,这小子此时的话语比希里斑的还要冷,我似乎一瞬间从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又来到了天寒地冻的南极冰川,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说:“如果是他的话,我们就要祈祷了,他们来了。”我的右眼皮猛地一跳,然后我下意识拔出腰上的沙鹰,然后我又厌恶的把这个倍受世人喜爱的大块头插到腰上的枪套上,我有点后悔用g22挡子弹,我真他妈的变成了痴呆了。
“借借你的mk23。”我向帕夫琴科伸出了手,他点了点头,从容的拔出腰上的手枪,递给我,然后继续保持卧姿,寻找那个尾巴,我握紧了手中的枪,mk23虽然也是个大块头,但比沙鹰让我感到稳当,厚重。
突然,一声响动打破了我静如止水的心境,很微小的响动,正常人根本听出到,因为我受过特殊训练,所以耳能听八方,顺千里,同时,我也感觉到一股深深地寒意,不是从帕夫琴科身上传来,而是一个莫名的方向,感觉引导我的动作,我屏息凝视,双眼不离开手枪的照门缺口。然后我不自觉的闭上眼,手随心动,在随着意识微微移动双手,枪口也随着我的手移动而移动,我的心境如一潭止水映着一轮冷酷的弯月,脑中无任何杂念,就像武侠小说一样,我缓缓活动手指,按下扳机。
“砰!”扳机被全部按下,枪声就像一把出鞘的,华丽的宝剑,重重的劈开我这一潭止水,弯月被击碎,顿时水花四溅,我猛地睁开眼,我靠!眼前好像新新的世界一样,一片光明,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如白昼一般,我惊奇,我竟然连弹道的微尘都看得一清二楚!.45acp手枪弹如脱缰之野马野马一般飞向五百米处的一个草丛飞去,我看的一清二楚,子弹穿过若干个石块与石块之间的缝隙,扫过一块块干枯的草地,最终到达了他该到的终点——敌人的头盖骨。
不肯能啊!我有点不相信刚才自己做过的一切,我竟然用手枪闭着眼找到五百米外的目标!并顺利击中!打中的还是头部!我操!这是连狙击枪都很难做到的精度!毕竟是五百米,毕竟用的是手枪啊!我被自己吓呆了,瞪大了眼看着手中的mk23手枪,回想刚才射击时的心态。
我刚才的心境好似一潭静止的井水,一个虚无的空间,这个空间,只有我和敌人,空白的没有任何渣滓,难道这就是狙击手的最高境界——井中之月。
帕夫琴科此时也不相信的看着我,握枪的手不住的颤抖,半分钟后才张开嘴,说道:“你刚才……你刚才怎么啦?你有点不正常啊!”
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我也不相信自己做了什么,我感觉自己一瞬间成了仙,就像那些瘾君子在吸毒时一样……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你刚才真的很厉害!竟然用手枪……”我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便堵住了他的嘴,“不要再说了,猎物到了,他要为自己的队友报仇。”
突然!一股凉气袭击我的全身,我闭上眼,然后睁开,感觉一瞬间脱胎换骨,接着举起mk23就往脑中浮现的地方狂奔,帕夫琴科端着msg90为我打掩护,我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下一个猎物的藏身之处,也感觉到,他正在为狙杀帕夫琴科做最后的准备。我不管那么多了,一瞬间爆发出全身的潜能,整个人好像在云端飞翔,不到两秒就把自己和猎物的距离拉近到五十米,我看到了那个小家伙,他正胸有成竹的对身前的m24进行校正。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怎么在两秒钟的时间内跑完五百米的距离,且腿上还有重伤。
我瞄准到手的猎物,屏息凝视,使自己回到刚才的‘井中月’状态,但是,无论再怎么用心,也不能清除一切杂念,我好像从天上的上仙一下子成为了无能的凡人,我无奈之下,扣动扳机,没想到,却在五十米不到的距离内,打了个高射炮……操!干!目标被惊动,一个标准的规避动作闪到一个帕夫琴科看到不到的掩体内,并第一时间拔出大腿上的瑞士p220手枪自卫,“砰砰!”两发子弹擦着我的头皮而过,我这才有了反应,闪到了掩体内。
我重重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让自己保持清醒!如果现在不保持清醒,以后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砰!”敌人再开一枪,这一枪正巧打中了我手中手枪的握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我惯性的丢掉手枪,腕部被顶了一下,骨头好像错位了。
“咔咔!”还好在军刀部队学过简单但接骨术,错位的骨头很快就被纠正了过来,但没等我喘一口气,敌人就像一头猛虎一样扑向我,手中的军刀闪着寒光,刀尖直逼我的颈部,fuck!我迅速避开刺来的刀尖,一只手飞快的锁住这小子握刀的手腕,我锁住敌人手腕的手猛地用力,只听‘咔’一声,然后这小子就疼得嗷嗷乱叫,军刀掉在地上,但他不愧是个身经百战的狙击手,右手断掉,干脆用左手拔出备用军刀,我全身被他的蛮力压住,两只手也被他用膝盖压在地上,我感觉自己一瞬间从猎人变成了一只煮熟的鸭子。
“哈哈哈!!”这个畜生开始狂笑,并举起左手,西班牙之鹿的刀刃闪着令我绝望的寒光,我要死了,我闭上眼,对这小子露出一个无害的颈部,我临死没什么要留下的,我没有任何亲戚朋友,只有这一帮弟兄,弟兄们,对不起啦!我没能和你们并肩作战!
但就在这小子将要下刀时,一声枪响传来,听撞针是msg90,妈的!老子还不至于这样窝囊的死去!随着‘噗’的一声,我眼前的恶魔应声倒下,胸口喷出粘稠的鲜血,糊在我脸上,我不以危险的用石头舔掉脸颊上的血……妈的,我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之嗜血啊!
我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中默默的疑问,为什么‘井中月’状态好像在一瞬间消失了那?
我拾起地上的m24狙击步枪,背在身上,然后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第二十四章 销魂战场(3)
24
黑夜,一片阴沉沉的黑夜,我们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所以只好认为现在是黑夜,对我们来说,过去的两天都变成了黑色的,我们无水物粮,无弹药的在这个下水道中过了两天了,不!加上今天已经是三天了,我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干粮袋,顺便把最后一滴水送进口中,但那滴水又顺着我的嘴角回了过来,我绝望……
“哈哈,老大……”克鲁兹这个傻逼,死到临头还不忘了嘲笑我两句,阿兰无声的笑了笑,然后头一歪,永远的倒了下去,我们静静地看着阿兰升天,他的魂穿过下水道,唱着赞歌,对我们骄傲的挥着手,帕夫琴科看着他,嘴角痉挛了一下,然后吐出最后一根老鼠骨头……可想而知我们这两天都吃了些什么,地上摆满这臭虫干枯的小腿和死老鼠的残躯,卡尔拔出军刀,一刀割下了阿兰尸体上的一块肉,“啊!!”克鲁兹疯了似地扑向这块属于自己兄弟的肉块,卡尔死命的护着这块肉,泽罗伯托也拔出军刀,使出所有的力气扎向克鲁兹,克鲁兹伸出的手被扎透,然后被帕夫琴科从背后刺死,武藏被哈孙宁撕掉了半边脸,哈孙宁失去了整张脸皮,他们争得两败俱伤,最后扑向我……
“啊!”我突然睁开双眼,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一切,昏暗的地下室中,还是我那群弟兄们,不过他们还是平常一样,只不过他们都在焦急的看着我,沙罗泽和一个穿白大褂的家伙站在我身边,我这才发现我躺在一张床上,不,是两张拼起来的桌子,原来是个梦……
“你刚才很不正常……老大。”克鲁兹很温柔的抚了抚我额前被汗水湿透的头发,烟鬼阿兰点了一支烟,递给我,但被那个穿白大褂的家伙拦住,“先生!你可看清楚,他是个病人!我的天!难道你们当兵的都是那么粗鲁吗?我真受不了你们!”
“闭上你的嘴!马雷!”沙罗泽生气的推了一把白大褂,然后对我介绍道,“这位是我的老熟人,城里门诊的法国医生,马雷,放心,他讨厌那群开悍马的家伙!”我松了一口气,问道:“我刚才做了个噩梦……对不起,吓着你们了。”我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接过阿兰递过来的烟,我看见马雷用鄙视的眼光看着阿兰。
“你知道吗,你昨天昏了过去,是我背着你回来的,老子差点被美国佬的.50开了瓢,你该怎么谢我?”帕夫琴科笑着对我说道,他还背着枪,鼻子上贴个了创可贴,样子很滑稽,我打了他一下,说道:“你想要什么?m24?”我指了指昨天刚刚以命缴获来的at1-m24,说到这里,昨天的情况又历历在目。
“我才不要这种手动步枪那!psg-1!我要纯正的德国货!”帕夫琴科狮子大开口,吓得我一个激灵,但武藏帮我解了围,“说说吧,你昨天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昏了过去。”
我点了点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听得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一向沉稳的日本佬武藏也不例外,帕夫琴科听到我用两秒钟跑了五百米,吓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唯一没有震惊的是医生马雷,他一脸严肃的对我说:“先生,不要为你的壮举而沾沾自喜!这会到来生命危险的!你的超人举动只是你突然爆发出身体内隐藏的潜能,这些潜能在一下子情急之下一下子爆发出来!爆发这些潜能必须有强悍的身体做为肉盾!看看你!”马雷拍了拍我算不上太健硕的‘宽’背,“你没有强悍的肉盾,所以你还是悠着点,看看那些家伙们吧!我曾经见过一个引人厌恶的苏联大兵!那还是1989年的阿富汗,那时我才二十多岁,就被国际组织派去援助阿富汗的难民,谁知我刚一到那里,抵抗组织就嚷嚷着要打仗,我被一旁抵抗者挟制着去医治他们的战友,天哪,那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噩梦,我在帮着他们的一位伤员做手术时,爆炸发生了,人们开始嚷嚷‘共产党的军队来了’诸如此类的话,抵抗军们就开始鸣枪,一伙苏军冲了过来,我们中有一个狙击手,他瞄准了一个苏军指挥官,我听见‘砰’的一枪,大家知道,距离不超过200米,子弹飞行时间超不过0.1秒,可就在那0.1秒,一个苏联大兵从五十米外的地方冲了过来,一把推开了自己的指挥官,还没用0.1秒钟!当士兵们就要为此欢呼惊讶时,那个讨厌的大兵却捂着胸口倒下了……故事就是这样,信不信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