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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2 / 2)

“我本来有个很健康可爱的儿子,但是不知道他中了什么邪,居然说自己可以看见人的脑子!”女人愤愤地说着,我饶有兴趣地望着她。

“孩子三岁的时候,他天天捧着儿子的脑袋看,看着我都发毛,他那眼神像看东西而不是看孩子。

终于有一天,他忽然将儿子抱了起来,疯子似的扔上扔下,吓得孩子大哭,我责问他为什么,他却告诉我我们的儿子是个天才。”女人的声音忽然颤抖起来。

“我相信了他的话,却犯下了一个无法饶恕的错。他叫我出去工作,说自己有自己一套的训练孩子成才的办法,我们本来都是这里药厂的工人,家境也都不好,我们想这辈子也就这样混吃等死了,一切指望都在这孩子身上,所以我也就满怀希望让他带孩子,自己则去多兼两份工。”女人依旧低沉着声音说着,话语里夹杂着写嘶哑的哭音。

这时候一旁一直不说话的男人忽然精神起来。

“您知道么,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可以看到人的脑子,或许是长期在药厂工作的原因,我的眼睛产生了变化,我可以投过人的眼睛看到他们的脑,看到他们那部分在活跃,看到他们脑的颜色,就像以前的观马师一样,我辞去了自己的工作,四处做着试验,这种试验太容易了,大街上什么最多?当然人最多,我到处看着他们的脑子。知道么?你想象一下,如果你眼睛里看到的不是一张张人脸,而是一个个鲜活的脑子有什么感觉?”他边说着,边像我靠了过来,他的脸有些狰狞,和之前又不一样,的确,我是无法理解满街的人脑是什么样的画面。

“当然,光这样不够,我还自学脑医学,看了很多的标本,这些东西日益完善着我的技术,我开始大胆的去和人交谈,而且我发现自己的确可以看到人家的想法构思心情等等等等。

而同时,我的眼睛也开始变化,当看了众多的脑子后,我忽然想到,为什么没有去看自己的脑子?”男人的嘴唇起了一层白色泡沫,像那些从湖里捞起来未死的鱼一样吐着白沫一般,他的眼睛完全睁开了,布满着血丝,但我并没发现和我的有什么不同。

“很可惜,我对这镜子看去却无法看到,或许镜子无法反射那些东西,但是我不甘心,起初能了解别人想法的新鲜感过后已经无法满足我的好奇心了,所以我又想到如何去分辨天才的脑子和平常人的脑子。

我的眼球开始剧烈的疼痛,或许是用眼过度,那很难,不过我没有放弃,有一次我摔倒了,右脑磕在了门框上,很重的一下,我当即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眼睛看不见东西了,我以为自己瞎了,但是几天后又好了起来。

当我看见我妻子的时候,下意识地转动了下眼睛,结果我发现她吓了一跳。”男人得了脸离我越来越近,我想往后退,但他却死死地抓住我袖子,我转过头望望妇人,希望她来制止下她丈夫。

可是我发现,当我听的入神的时候,那儿中年女人早就悄无生息的离开了。

客厅的吊灯在窗外的风吹动下开始晃动,黄色的投影在男人脸上四散荡漾起来,慢慢停下来,停在他眼睛上。

“现在,让我看看你的脑子吧。”他微笑着望着我,我很想闭上眼睛,却觉察到身后有人。

一双瘦弱智能的小手从我的脑后环绕过来,我看见那手指渐渐伸近我的眼角,似乎想撑开我极力想闭上的眼睛。

我开始剧烈的挣扎,但一切都是徒劳,我的身体和双手别另外一双手紧紧箍了起来。

沙发上的我望着男人渐渐靠近的眼睛,我觉得自己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男人的眼球开始缓慢的左右摇动,节奏越来越快,忽然,整个眼球翻转了过去,我看到一双没有瞳孔的红色眼睛。

但只是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发生了错觉。

身上的手臂猛的一松,男人也恢复了常态,略带失望的回到沙发上,我喘着大气,冷风将额头的汗瞬间又吹干了,当我回过头,女人已经将那孩子送进了房间,合上了门,重新坐在沙发上。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先前的事情似乎很短暂,短暂到从来没发生过。

“你的脑子也很一般啊,和我儿子的根本没得比。”男人再次自豪的伸展了下腰,舒服的斜靠在沙发上。

女人叹着气不说话,任由丈夫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我自从发现儿子的大脑非比寻常后就决定好好教导他,任何东西即便资质再好不经**也会退化啊,我竭尽所能去引导,但孩子他妈却老说我害了他儿子,好像儿子不是我的一样!”男人说话的时候很不满,但也老是用眼角扫着身旁的妻子。

“我教他学音乐书法国画外域奥数,总之什么都要,你知道么,我见过那么多的脑子,没有一个能比得过我儿子的!”男人伸出自己的右手,竖起大拇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他是个天才!”男人又补充了句,但话没说完,旁边的女人再也按耐不住,一反手就打在男人后脑上,男人立即踉跄地摔倒在地上。

女人一边骂,一边拉起我的手。

“我现在就带你看看我儿子,看完后您就知道了。”女人咬着厚厚的嘴唇,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

我忽然很兴奋,想看看真正的天才究竟是什么样的。

离门越来越近,我的手开始渗出汗水,我回头看了看男人,他爬了起来,继续揉着摔痛的地方。

房间的门大开了,里面很暗,只有一张不大的单人床和张老式书桌。床头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吉他,一个小号,房间角落还有个很高的书架,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里面应该放满了书。

只是简单几样东西,房间却已经非常狭窄了,加上我和女人走进来,孩子马上站了起来。

“为什么不开灯呢?”我问道。

“他害怕光,害怕看到别人,也害怕别人看到自己。”可怜的母亲颤抖着声音说着,接着走过去,抱着孩子。

我忽然隐约发现那孩子有些不同。

不同在于他的头,特别的大,那绝对不该是一个孩子的头颅大小。像什么?就像万圣节顶着南瓜头的人。

母亲似乎在和儿子低语着,终于谈成了什么,女人走到墙壁旁边,啪一生打开了灯。

瞬间的光明让我有些不适应,但是当我适应光线后又无法接受眼前所看到的。

那孩子的头颅如同et一样肿胀着,头上稀少黄干的头发犹如杂草一般稀稀朗朗的点缀在脑壳上,他的头皮几乎被撑成了半透明状,长期不接触阳光让他的脸色更加惨白,猛看过去,他就就想一个被充气过了头的塑料娃娃。脆弱纤细的脖子似乎支撑不住过大的头颅,仿佛随时都会折断。而更让我作呕的是,我几乎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眼球连接神经的大脑,布满着一根根如丝线般神经的脑体和里面的脑水,他的脑子居然不是白色儿时红色的,就像一块绯红的玛瑙,在灯下泛着赤色的光芒,难道人脑也和玛瑙一样靠颜色而分类?

“他不能站太久,大多数渐渐都要躺着。”母亲叹了口气,将孩子平躺下来放着,关上灯,和我退出了房间。

“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忍不住问道。

“大概半年前这样的,开始他老喊头痛,我以为是学的太累,但慢慢的头开始肿起来,带着去看了好多医生也不管用,那蠢货还高喊着说儿子的脑子开始真正的开发了,开发到天才的标准,远远超越常人,他还说因为脑子的开发当然样子也有所变化,他依旧让孩子学习各种各样的东西,甚至比以前更多,结果,孩子变成了这样,他不敢出去,他怕别人叫他怪物,他只能天天做在家里看书弹弹吉他,而且和我说话越来越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半了。”女人在也忍不住了,嚎哭起来。

“哭什么,这是好事,哪里有光得不出的道理,等我们孩子成了世界第一人谁还敢说他丑,说他像妖怪?倒时候估计很多人要找我教育他们孩子了,孩子就是要提早开发啊,否则就像我们一样成了废物了,脑子的颜色也变了,那样难道就好了?”男人振振有词地喊道,但明显忌惮女人出手,站的远远的。

女人用手抹了抹眼泪,不再理会她的丈夫,只是拉着我的袖子跪了下来,我没想到她会这样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叫她赶紧起来。

“他说他去找了记者来,我求求您,如果你是就帮我报道下,让大家来帮忙治好孩子,我不想他活的这么痛苦啊。”女人和我执拗起来,一个劲地求我,我治好暂时答应她。

屋子的门再次打开,这次那孩子小心地扶着强走了出来,他犹如受惊吓的小动物,只是下意识的朝母亲走去,或许看见母亲哭泣让他很难过。

可是长期不动加上头的重量让他走起来平衡很差。

母亲意识到了,想过去抱起他,但是晚了,孩子倒下了,虽然阿他努力维持着自己身体,但还是摔倒了,他的右脑磕到了地上坚硬的瓷砖上。

女人像疯了一样从地上弹起来,高喊着孩子的小名扑了过去,缩在一边的男人也慌了,一边念叨着千万别磕伤头啊,千万别撞成弱智了,一边过去扶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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