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诀第一次送镯子过来之后,他便再也没有送过其他的首饰,只有纸条和镯子这两样东西。
而他送的这些镯子,除了样式格外新颖之外,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只有宋湘宁一个人能戴。
有一次宋湘宁突发奇想,召了宫里年龄最小的宫女过来,戴倒是能戴上,只是这镯子在她的手上显得格外大,她只要稍微一垂手,镯子就会顺着她的手腕滑下来。
至此,宋湘宁总算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镯子应当是沈诀在京城里的首饰店特意定制的。
他既然能托宫女太监帮他送信传话,想必诸宜宫的事情,他也都知晓一二。
他知道她会把他送过来的耳环、发钗、项链等首饰都赏给其他的宫女,所以他就故意送镯子过来,让她不能再转送给别人,只能收下,或者扔掉。
她还好奇过,沈诀是怎么知道她手腕的尺寸,叫人做出来这么合适的镯子的,她仔细回想之后才想到,两人还未和离的时候,沈诀有几次牵过她的手腕。
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他记了下来。
这是不是证明,他也曾经是对她上过心的……
宋湘宁拿出首饰盒,将沈诀送给她的几只镯子都摆了出来,一一拿在手中把玩着。
她才挑出来一只,刚想戴在手上看看,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扬声道:“进来。”
锦心推门而入,因为是跑过来的,她的脸上还挂着汗珠,呼吸有些不稳。她望着宋湘宁,脸色颇为凝重。
宋湘宁瞧着她,心里的不安一点点放大,她皱着眉,问道:“怎么了?”
第53章 毒药和解药
锦心咬唇,小声回道:“公主,是温公子……温公子他出事了。”
宋湘宁猛地站起身子:“你说什么!”
温琼瑜怎么会出事?他明明跟她保证过,会平平安安地回来的。
她越过锦心朝外面走去,边走边道:“他现在在哪儿?我要去看看。”
锦心连忙拦住她,道:“温公子还没有回来,是太子派人先送了信回来,他们明日才到。”
宋湘宁闻言,颓然地坐回到椅子上,眼里闪着无措。
怎么会这样?明明走之前,他还是好好的,他还说红月教的那群余孽根本就不足为惧,可为什么他还是受伤了!
“对了!不是有太医跟着一起去了吗?他是不是只受了轻伤,与性命无碍?”
宋湘宁想到这个,眼中冒出一丝期冀。
是了,还有太医一起随行的,他一定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
温琼瑜从小就这样,他每次受伤,都很喜欢小题大做地骗她,好让她为他担心,这次一定也是一样。
等到他回来,她非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
锦心却摇了摇头,道:“奴婢也不知道,信上只说温公子受了伤,却没有说伤势如何。”
虽然没有从锦心口中听到想要的答案,可宋湘宁却坚定地相信温琼瑜只是在与她开玩笑,她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对锦心吩咐道:“明日他们回来,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虽然心里一直在安慰自己,可夜晚宋湘宁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始担心起温琼瑜来。
万一……
他真的伤势严重可怎么办?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宋湘宁便猛地摇了摇头。
不会的,温琼瑜是有福气的人,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心里惦记着这件事,宋湘宁一直熬到深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下,第二天一早,她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锦心,温琼瑜回来了没有。
锦心和言笑对视一眼,支支吾吾地没有说话。
宋湘宁察觉到不对,冷着脸色瞧她们:“你们对我也要隐瞒吗?”
锦心连忙摇头,小声道:“太子殿下已经回来了,温公子……情况不太好,太医们正在祈祥殿救治呢。”
其实他们昨天夜里就已经回来了,只不过那时候温琼瑜的样子比如今还要骇人,锦心怕吓到宋湘宁,也怕扰了她休息,便一直忍到如今才说。
宋湘宁听到锦心说温琼瑜情况不大好,心就已经沉了下去,她没有追问锦心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她,只吩咐她们两人赶快为她梳妆。
等拾掇好了自己,宋湘宁连早膳都顾不得用,匆匆向祈祥殿跑去。
她推开祈祥殿的大门,就看见父亲、母亲、哥哥,还有温琼瑜的父母,他们都在卧房门外等着。父亲的面上一脸凝重,而温父温母则是互相依偎着,压抑自己的啜泣。
宋湘宁走过去,向皇上皇后行了一礼,见他们两人面色都不大好,她不敢多言,只走到宋星晖身侧,小声问道:“哥哥,温琼瑜怎么了?”
宋星晖抿唇,面上露出一丝懊恼之色,“此事怪我,如果他不是为了救我,此刻也不会……”
站在一旁抹泪的温父听到他的话,连忙道:“殿下严重了,犬子虽没有在朝为官,可也是大周朝的子民,保护殿下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宋星晖听到这句宽慰的话,面上的神色却依旧没有什么好转。他看了一眼宋湘宁,带着她走到回廊拐角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
其实他们此行还算是比较顺利的,他们知道红月教的人已经做好了请君入瓮的准备,于是便将计就计,声东击西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