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的神色虚晃而过,沈舟长腿一跨拦在她面前。
在许微澜抬头的时候咧嘴,笑得清爽又干净:“怎么,被人欺负了啊?那就欺负回去啊。”
“……”
许微澜想绕过他上楼,却发现往左往右他都在身前,眼角一耷:“谁敢欺负我?”
沈舟抬手按住她的肩膀,迷人的眼睛眨了眨:“也是,你这么凶。”
许微澜气结地背过身去,改往客厅走。
“但俗话说一物降一物,”男人绕过她,背对双手倒着走:“很有可能降你的降不住小爷我,你说是谁,我帮你降回去。”
许微澜擦了下眼角,这会再也板不起脸,她无奈地笑:“你就是只窜天猴,谁降得住?”
沈舟眨了下眼睛,忽然伸手摸了下她的眼角,感受到什么神色有些呆愣地喃喃:“真哭了。”
“降温了,风吹的。”
许微澜盘腿回进沙发里,电视还在播放二战纪录片,德国正对波兰进行闪电战,密密麻麻的飞机往下投放导弹。她再翻了下历史记录,军事、科教之后甚至还有奥运比赛。
看来男人的爱好无论古今都是那么的一致,许微澜发现沈舟还在想什么,想得很认真的样子。
他站在客厅中央,好看的眉峰微微蹙起,不喜欢穿衬衫的家伙又套回了廉价的黑色t恤,可也似乎这样的青春和灵动更适合他一点。
沈舟很爱惜东西,自己的衣服从来都是自己亲手洗,洗了之后就整整齐齐在外面晾成一排,干了后折成小方块放在床头边。而相比起他,自己的生活习惯差得枉为女人。
脱了就扔干洗店,没扔干洗店的堆好几天才扔洗衣机,扔了洗衣机又好几天才记得洗……
许微澜舒了口气,忽然好奇地招手:“来。”
沈舟转过头,磨磨蹭蹭地走进坐到另一侧。
“你有没有喜欢过人?”
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沈舟眨了下眼,转头的时候脖子线条像蓄满了力量。
“这属于个人**。”他说。
许微澜嗤笑一声夹着抱枕翻身躺下:“那就是有了。”
自己在沈舟面前毫无形象可言,也没想过要打造什么形象,许微澜翘起白嫩嫩的脚,透红的指甲显得脚背更白:“如果真的有喜欢的,趁年轻就好好把握吧……等错过了心就老了,爸妈再一催婚,有时候还真想就找个过日子的凑合了。”
她就是个缩头乌龟,没有得到百分之百的确定,从来不敢表露自己的心声。就像自己喜欢向琛,在不确定对方的想法时,只会掩埋在心底。最后看着他和别的女星交往,八年里相继交往了三任。
这虽然在圈里不算什么,可却也彻底断了许微澜的念想。
沈舟刷地转头,看不见的她又开口:“不,我宁愿单身一辈子,也不想随便凑合。”
也不知是谁松了口气。
中午懒得不想动,许微澜给沈舟摸了些钱,男人牵着老萨,老萨嘴里叼着菜篮,两人去小区里的蔬果肉类供应点里买东西。
沈舟教会了老萨叼篮子,最近又琢磨让它叼钱自己买东西。这家伙之所以这么顺从地甘心做牛做马,是因为二主子会背着大主子给它偷买火腿肠。
“乖啊,吃了之后多哈几口气,免得一股子肉渣味。”
沈舟笑嘻嘻揉乱大金毛的毛,老萨卷起大舌头去舔他脸,男人一脸嫌弃地抹口水。
店主都笑了:“这狗都快成精了,怎么教的?”
吃完了的老萨乖巧叼起篮子,沈舟冲店主摆手:“看电视看的。”
店主眼神发直,可他刚想说什么,忽然听上空传来“嘭”的一声。
响声很巨大,连带着地面都在抖动,紧接着就是无数车警报被惊响,“滴啦”的报警声此起彼伏。
好几个人好奇地跑了出来,老萨吓得仰头狂吠。
沈舟顿了顿,慢慢抬头。
“——天呐!你们快看楼上!”
大片的玻璃和东西往下掉,临近便利店的高层建筑某层墙面被熏黑,甚至还能看见往外窜的滚滚浓烟。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些冒着被掉落东西砸中的危险而靠近。小区保安忙把人推到安全距离,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从冒浓烟的那一栋里出来,每个人仰头看见这一幕都一脸惊惧。
喧哗声此起彼伏,沈舟牵着狗站在人群背后,听见不少人在问:“报警了吗?”
“好几个人打了119,车应该快来了。”
“天呐吓死人了,还好我住在下边。”
“你们看是不是烧起来了?”
浓烟一股股往外冒,明火已经窜上窗帘,这类易燃的布料很快将火势催大,窗户在之前的膨胀碎裂后,涌入的空气越发助燃。
“天啊,这是26楼吧?上面还有6层楼!不知道里面的人都下来了没?”
“这么高,就是高压水枪也喷不到啊!”
沈舟听得皱眉。
“我的孩子!”伴随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外出买菜的女人看见这一幕差点晕厥过去。装满东西的口袋跌落在地,她一开始膝盖发软,最后想也不想闷头往前冲:“我的孩子还在家里!他在28楼!”
话音一出,众人哗然。
火势已经蔓延到27楼了,火警还没来,有个从29楼跑下来的人已经浑身狼狈,嗓子被烟气熏得沙哑:“完了,肯定还有人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