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男生们抛弃了在土地上痛嚎的蒋宴,纷纷幻想自己是狄耀,女神一思凡,果然不同凡响,不是人人可以成为狄耀,狄耀更不是人人可以唤来。
池向向一声声的大喊上天入地喜欢狄耀,爆发力惊人,声音穿透了夜空,任谁都拉不下来,很快,半个学校的人都被惊动了,消息传到生物工程系的时候,毕业聚餐正接尾声,有人通知狄耀,有女生醉酒表白他,情势危急,需不需要去?
......
一下车,辉煌的大厅前站着焦急等他的张楠,疾步过去,劈头盖脸一问。
“她人呢?”
狄耀心急的像火在烧,整个脸色都是白的,自经历了池向向生产的过程,那血腥味到现在想起来还似能闻到,她好了伤疤忘了疼,可他忘不了,如果回国的早绝不会叫她顺产的,可眼下似乎顺产还好些了,总比肚子被剖开一个月就喝的烂醉来的伤害大。
“你别急,别急。”张楠身心愧疚的试图安抚,然而,狄耀绕过她,疾步跨上了台阶,她跟在后面几乎就奔跑追上去的,忙不迭的,“抱歉,抱歉,是我看错了,她没有喝酒,不,不,也是酒,是果醋酒!”
“果醋酒。”狄耀哑着嗓子加深了这个词。
张楠见他停下脚步,忙走上来,尴尬的点头。
“是的。”
张楠犯了大错,和朋友过来吃饭,无意瞥见那间半敞开的包间,男人们敬酒声不绝于耳,一个脸色深红的女人晃晃微微的处在中间,张楠看清了是产后不到一月的池向向,立即一脚踹门进去,果不其然看到蒋宴那个猪脑子,按不住池向向,什么都依,任她神色大醉的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
张楠一急一气,立刻打电话叫狄耀过来接人,哪晓得自己披荆斩棘要把池向向往外带时,却发现她不是醉了,而是睡着了,脸色是因为喝了饮料,那饮料的确奇怪,把她的脸喝的红红的,染着醉意似的。
蒋宴为证清白把那瓶果醋拿给张楠看,张楠一看那瓶子,又骂了一他一声猪脑子。
这哪是什么饮料,分明是店老板自酿的果醋酒,度数不高,专门送给老顾客作饮料的,所以,包装也不正规,光裸裸的一个玻璃瓶身,什么说明都没有,又因为各种果味混合,乱七八糟的口感,加了酒精在里面,池向向也没分出来,就这么喝了一瓶,神奇的是一斤白酒不倒的池向向,竟然被喝的晕乎乎的,扛不住的睡着了。
这么大乌龙一闹,张楠把狄耀吓的半死,心生愧疚,一直在楼下等他,早点解释清楚,也少担心些。
......
灯火通明的包间,桌面还没有收拾,猩红的沙发上半躺着一个女人,身上盖着一件男士的大衣,黑色的,蒋宴留了大衣和人,自己充当东道主,替池向向和狄耀把其他同学都送去了酒店。
“向向?”酡红的脸庞,卷翘的睫毛翕动着,听见又似没听见他的声音,即使没有大醉,小醉也免不了,狄耀太阳穴突突地疼,有两种画面在脑海里穿,一次是他毕业,一次是她毕业。
池向向真的很不省心。
忽地,他又气又笑起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微用力,迫使她皱起了眉头,唔唔哼着幽幽转醒。
“狄耀......”迷蒙的大眼睛闪着,不清明的,却还认识他。
狄耀冷着眉,质问她,“你喝酒了吗?”
“没有。”池向向摇头。
赖的挺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