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感受到白彤冷静了下来,六君戏谑一笑:这样你该知道炮火要对谁了?
“我会再找他问。”她确实平静了。“可我会跟小九询问这件事。”
啧,你可以不要一直烦小九吗?他是林爷的秘书,不是你的,没有义务一直给你当咨询台。
“那么…你能帮我跟林爷约个时间吗?”她说。“我直接去拜会林爷询问。”
翌日。
檀香袅袅,木格窗外的小桥流水潺潺,她坐在林爷对面,眼前的男人气定神闲的砌茶,接着往右边一伸手,六君便递上取好的茶叶份量交给他。
“雅洺下周就会回来了,这次他可添了不少麻烦。”林爷语气平和。
“林爷是看在朗家的份上不惩罚他。”六君淡淡的说。
“不。”林爷微微一笑。“我是看在他对我的小女孩挺好的,我才放了他。”
白彤低下头,语气恭敬:“谢谢您,但这次我来是有事情要询问。”
林爷拿起茶壶,往白彤的杯子倒了一些,声音轻缓却不容置疑:“我的态度很简单,会影响到你画展的就该剔除。”
她的心一听到这句话便凉了,小声地问:“徐勒不是那样的孩子。”
林爷淡淡一笑:“你很幸运。”
突然没来由的四个字,她不由得一怔:“您的意思是?”
“虽说现在不能与你明说,但你是幸运的,有这么一些人在为了你努力。”
白彤似懂非懂,忐忑的问:“我只有一个希望,就是徐勒不能有事。”
“你为什么这么担心他?”
“他像是我的弟弟,我在他身上看到纯粹喜欢画画的心,他有天赋有能力,而且…他让我想起那时在霍斯曼学画时的自己,我很积极的想要从老师身上挖宝,而徐勒也是用这样的态度在学习。”
林爷露出淡淡一笑:“不错。”
“所以您能理解的话,能不能让我找到他?”
她认真地望着眼前的老人与男人,她认为自己这番话足以打动他们。
但…
老人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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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破旧的铁皮屋,闷热潮湿的让人非常难受。
徐勒眼睛被蒙住,双手被绑紧,整个人躺在布袋上,他的耳朵可以听得到四周有人压低声音交谈,又有人踱步的声音。
他紧紧闭着双唇,想要判断出他们的谈话内容,但光是对方用的语言他就搞不清楚了……
他不过才动了一下,就有人喝斥:“别乱动。”
这句话说得是英文,他总算听懂了。
几分钟后,原本随意走动的脚步声突然都停了下来,徐勒只听到一个人稳稳地踏步声,朝着自己靠近。
接着,那只手突然掐住了他的下巴。
“嗯…好年轻,真舍不得。”
阴沉不已的低嗓,语气里夹带几丝惋惜,这句英文让徐勒紧张的冒汗,微微颤抖。
“知道我是谁吗?”
“不、我不知道…但我想可能是、是跟海莉小姐有关系的人?”
“真奇怪,我以为凭你跟这贱货的关系,你们会有个亲密的小名才对。”
“你是她的丈夫吗?”
接着听到低沉的笑声,好半晌才说:“我是,但托你的福,我很快就不是了,我也要感谢你让我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全身而退。”
他话说完,感觉跟别人交代了什么,有人摸到他后脑把黑布解开,徐勒才得以看清楚眼前的人。
徐勒适应了下灯光,瞇着眼看着他。
“小子,话先说在前头,虽然你帮了我,可我为了面子,还是要废了你一些东西,你也知道被戴绿帽的男人,有资格生气的。”
徐勒吞咽了口水,赶紧说:“我、我有事想说……”
“说?”阿兹曼温柔一笑。“请说。”
“我是、我是白彤的学生,白彤很喜欢我,她知道我出事的话,一定会找我的!”
阿兹曼挑了眉头,原本喜悦的笑容稍微淡了一些,不灵光的中文慢慢咬着字:“白彤?”这个名字,有点难办。
此时他手机响了,阿兹曼垂下眸看着来电显示,是白珺。
人在你那里?别伤害他!我们的事跟他没关系!
“急什么呢?你打断了我跟他说话的美好时光。”阿兹曼笑出声。“对了,他刚刚说了个名字,叫做白彤,是不是pye?”
徐勒拿出那个女人当救兵?白珺提高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