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身子都软下去了,可听到最后四个字,顿时僵硬,一下子站到地上,嘴唇动了动:“什么意思?你不要我了?”
张天挑眉:“一开始我就说得清楚明白,跟要不要有什么关系?”
茯苓脸色惨白,说不出话。
张天叹气,好心给她指条明路:“跟着我有什么好的?我自己以后的路怎么走还不确定呢,那个药房我买下给你,再给你买个屋子,你自己有住处有医术可依靠,有什么不好的?”
茯苓深深看着他,跪下:“我不要,只求跟在你身旁,为奴为婢心甘情愿。”
张天这辈子还没被女人这么缠过,得意不免有几分,感动多少也有一点,但更多的是头疼,他抓抓头发:“你想清楚了?没名没分的?”他是真心觉得他替她选的那条路更妥当更好。
茯苓坚决道:“想清楚了。”
张天无奈:“好,后悔了随时跟我说。”
茯苓站起身来,主动抱住他,亲吻他:“绝不后悔。”
她永远记得初遇那一日,他如同一个英雄从天而降,将她从难民堆中救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此生惟愿,有朝一日君心似我心,百死不悔。
第63章 我不需要狗腿子,我只需……
天色仍黑。
厉堂主在睡梦中被捆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没回神。他竟然在自个儿家里,自个儿床上被人给拿下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他喝道:“是谁?”
目光凌厉巡视一圈,这几个都是帮主的心腹,他冷笑:“怎么,姓卫的终于憋不住了?想拿我开刀?”
那几个心腹闷声不语,塞住他的嘴巴,一个手刀砍在他后脖子上。
厉堂主晕过去之前,最后一刻的念头,他还等着看姓卫的后院起火家宅不宁死不瞑目呢,竟然反而是他死前头?
他再次醒来时候,是在一个昏暗的房间,眼珠子左右转转,这像是个偏僻角落的柴房。门外有人听见了他的响动,推开门扫一眼,又面无表情地转身关门,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
厉堂主心神晃晃,实在猜不到究竟想拿他如何?
不多时,来了两个侍卫,揪住他的领子往前拖。厉堂主仔细观察,这衣着打扮来看,可不单单是富贵人家,这应该是哪个官宦的府邸?
等他被拖到外面,亭台楼阁,雕栏画栋,富贵不可描述。
厉堂主不是没见识的人,他去过总督府,也见过其他官员的府邸,但这里不是他去过的任何一个地方。
他暗自思量,从天色来看,从他晕过去到现在也就几个时辰,他应该还在江南省辖内。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昨日姓卫的王八蛋去了公主别院赴宴,转头就出这事,说这两者没关系他可不信。
厉堂主想通一切,心中怒火燃烧,他忍住,倒想看看那位任性的郡主究竟意欲何为。
他被一把扔到了地上,整个人被困得跟粽子似的,不复往日风光气度。
上面传来一阵少女的轻笑,似调侃似嘲讽。
厉堂主抬头望去,顿时愣住,这个……天呐……太漂亮了。
杜平伸手打个哈欠,懒洋洋靠在软塌上:“本想先抽你一顿再饿你几天,不过本郡主喜欢今日仇今日报,就不浪费时间了。”
身旁的美貌侍女将核桃糕递到郡主嘴边,另一个侍女又端起甜汤相喂,温柔小意,芬芳扑鼻。
肚子咕噜噜响起来,厉堂主脑子里的旖旎心思顿时烟消云散,快饿死了。他决定先探个底:“郡主抓我是为何事?我可没得罪过您。”
杜平斜眼:“哦?”
一句话什么都没问出,还收到一个警告眼神,看来不能欺负她年纪小了。
厉堂主咽下口水,这是早膳时间,他向来按时用餐,饿得胃都痛了:“郡主会来抓我,想必是昨日听信小人诬陷,即便让我死也得死个明白,还请郡主明示。”
看看这反应,第一句话单刀直入问症结所在,一看探不出什么,立刻换了语气置之死地而后生,还不忘踩卫海一脚。
杜平笑了,她喜欢聪明人:“小人诬陷?”
厉堂主见到她的笑容,立刻眼睛一亮,再接再厉:“若没猜错,定是卫海在您面前信口开河,把什么坏事推到我身上了?郡主别信他!”
“不信他信你吗?”杜平反问,“卫帮主我已见过多次,反倒是你,这回是头一次见面。”
“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厉堂主连忙表忠心。
杜平哼一声:“你应该没那么长时间让我见人心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充满威胁。
厉堂主脸色一白,想想对方没一见面就宰了他,应该还有机会,这个郡主肯定有想从他身上得到的东西。
但他一时猜不到,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进食,心急如焚:“郡主相信卫帮主的片面之词?即便官府判案,也得听听犯人的证词!”
杜平抬手,身旁的侍女立即退下,她擦了擦嘴,坐起身子。
她笑吟吟地说:“可你连卫帮主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又有何能力自证清白?可惜啊,这世上有多少人是死于消息不灵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