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阁老同时望来。孙首辅疾步向前,抬头询问:“皇上,折子上具体如何说?”
李承业指了指奏折:“你们自己看。”
匈族扛不住连续两年的收成不佳,终于再次率军南下。阁老们看完奏折,不由骂道:“蛮夷就是蛮夷,反复无常,言而无信,永远上不得台面。”
孙首辅半阖眼眸,低叹一声:“可惜了祥宁公主,白白嫁过去,只换来两年太平。”
书房内诸人皆士气低落,只盼徐家能严守边关。这天下真是多灾多难,前有狼后有虎,只等着朝廷虚弱时好咬上一口。
李承业缓缓垂眸,他从笔筒中抽出一支青玉管紫毫,握在手心沉默许久。
孙首辅注意到他的异常,轻声唤道:“皇上?”
李承业仿若未闻,他握笔一气呵成,这曾是一双善工笔写意的白净双手,如今亲手写圣旨也是行云流水。他放下笔,抬起头,开口道:“朕赐婚庆都公主与张天,招安的事情就交给王阁老。”
匈族左亲王率大军南下,这一次,他取直道而行,正面攻向徐家军驻守之处,双方酣战数日,最后徐则下令守城不出,而匈族弹尽粮绝,只得仓皇离去。
半月后,左亲王再次领兵而来,命中原俘虏站在最前面做人肉盾,抵挡徐家军的炮火箭袭。无数尸体堆积成肉垫,让部分匈族士兵踏上城墙,双方杀得如火如荼,战至半夜,徐家总算又一次防守成功。
徐则已连续三日未睡,他望着眼前的沙盘,低沉地笑出声:“库尔都这回算是拼上老命了,也不怕他这支队伍死光了,回去被哈尔巴拉清算。”
徐如松望着父亲憔悴的面孔,单膝跪地,沉声道:“儿请出战。”
徐则摇摇头,道:“还不到时候。再等等。”
徐如松这段日子的守城战打得憋屈得要命,他向来喜欢以攻为守,被匈族堵在自家门口不能动弹,每天只能看着尸体一具一具增加。他皱眉问道:“父亲担心有陷阱?”
徐则从沙盘上拿起一面小旗子,目光盯住往京城的方向,忧道:“我担心军粮补给不能按时送到。”
好的不灵坏的灵,徐大将军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