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被”救“走后,整个人被横放在马背上,正好腹部磕着,颠簸得她想吐。她晕晕乎乎算着行进的时间,等停下来时,大概才过一刻钟。她知道自己辨不出方向,索性也懒得记来时的路。
“啧啧,瞧这小模样,真可怜。”库尔都将她从马背上抱下来,并不急着解开束缚她的绳索,挑起她下巴问:“你是丹□□的女儿?”
另一头,副将已率领队伍去清除马蹄痕迹,左亲王身旁只留几个亲卫保护。毕竟周围都是自己人,唯一救回来的陌生女人还被绑着双手,一副柔弱模样。
杜平无力地点点头,她脑袋还在一阵一阵地晕眩,便顺势倒入库尔都怀中,几乎同一瞬间,她反手解开手腕上的绳结,本来就是个活结,只需用手指轻轻一拉便松开,随即,她拔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
库尔都还在调笑:“呵,我可不信……”
话未说完,杜平手中匕首已狠狠扎进他心脏中,这样还不放心,杜平捏住匕首在血肉里旋转一圈。
库尔都不可置信地望来,他猛地把身前女人推开。
杜平不再恋战,从另一只靴子里掏出信号弹,一拉绳索,顿时明黄色烟火窜上天空。做完这一切,她翻身上马,疾驰而去,正好朝着大军相反的方向。
副将赶回来营救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左亲王咽气。他恨到极致,冲动之下就想追杀那女刺客,可徐家军的信号弹已放出去,此地不宜久留,要不了多久就被会徐如松那小子追上。
失去主将后,军队只能朝着匈族王帐逃回,顿时马蹄阵阵,沙尘滚滚。
杜平其实并未跑远,她知道自己不识路,一旦在沙漠里迷路只剩下死路一条。她躲在一处沙丘后面,目送匈族人马跑远了,这才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然后沿途撕下一块一块地撕下衣角,扔在地上留作记号。
天空万里无云,她只盼今日少刮一些风,这样才不会将一路的记号遮掩。徐如松那家伙再不快点赶来,等天黑就迟了。
徐如松在看在信号弹的那一刻,就玩命似的疾驰而来,总算在天色彻底转黑之前跟杜平会合。
眼前的女人裙摆稀稀拉拉,扯得像被狗啃过一样。头发也是乱糟糟,她脸色并不好,不过看到大军赶至时,微微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