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平日中练剑不小心伤到了吗?
楚南知心中思量着,伸出指尖按住了殷晚舟的手腕,为她把了把脉。
疼!
就是就是
她家的小姑娘难得吞吞吐吐、犹豫着不肯开口。
殷晚舟越不说,楚南知便越是担忧。
师父在呢,别怕。
楚南知抿了抿唇瓣,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
小姑娘抬眸瞧着她,脸颊上有些发红,神色间似有几分难以启齿。
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小声道了句。
就是这里最近有点儿疼。
殷晚舟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握着楚南知的指尖往上移了移。
她有些苦恼。
之前也疼过,但是没这么厉害。
舟舟是生病了吗?
楚南知:
楚南知指尖下意识便曲了曲,怔然地瞧着她,一时间当真有些反应不过来了,随即的她也便收了手,指尖藏于袖中,只觉耳根处有些发热。
胡闹!
她垂眸低斥了声。
竟是竟是那里疼!
楚南知本以为自家这胆大包天的小祖宗是拿她师父开玩笑呢,可抬眸一瞧的,却又看见了小家伙委委屈屈、茫然不解的脸色,心下陡然一顿,突然想起了自己养着的这只软团子打小便不喜看书、除了剑诀功法其余碰都不愿碰,平日中又基本上懒得下峰玩儿,整日只与她在一起,楚南知之前未曾与她说过这些事,殷晚舟不知也是正常。
当真疼?
她指尖放于膝上微微曲了曲,心下一叹,也舍不得瞧这孩子这副模样,低声迟疑地问了句。
自然是真的。
殷晚舟蹙眉看她,不明白为何她会这副模样。
她从小被楚南知宠着,吃穿住行皆是一同,自然对楚南知没什么避讳。加之又都是女子,幼时洗浴都是楚南知帮她的,何曾知晓什么是羞涩?
殷大魔头暗自瞥了瞥女人染上些许粉色的脸颊,心中玩味不已,愈加兴味。
这是发育了,正常的,过些时日便好了。
楚南知目光一垂,不经意间又瞧见了小姑娘开始有了柔软弧度的胸前,视线宛如被灼烧了一般瞬间移开,下意识紧抿了唇瓣。
修士寿命长,身体发育比起凡人来说要迟上许多。
真的吗?
真的。
楚南知垂眸,淡淡答了她。
她的小姑娘长大了。
楚南知心下猛然间恍惚了下,如此静静想着。
可是我就是疼嘛。
师父帮我揉揉?
殷晚舟不依不饶,轻轻哼了声,直接坐在了女人腿上,搂着女人的脖子撒娇。
下一瞬,她便瞧着素日里淡然平静的人那洁白无瑕的脸庞上愈加红了几分。
不可。
向来对她百依百顺的人此时只垂着眸子,低声拒绝了她。
殷晚舟细细瞧去,都能看见她轻颤着的眼帘和长长的睫毛。
师父帮帮我嘛~~
小姑娘搂着她不松手。
不行。
唯独此事上,女人倒是坚决得很。
为何?
小姑娘不解又委屈。
楚南知沉默不语,只安抚着摸了摸她的脸颊,细细打量着与记忆中愈加相似的容貌,心下叹息。
还是太小了。
她的妻子尚未长大,她又怎能冒犯?
因爱而尊重,于是隐忍冲动。
可是等到夜间时,楚南知柔声哄着怀中的人入睡、静静抱着自己的小姑娘、自己的负心人时,那些隐忍、沉淀了这么多年的心思和情感却叫她忍不住地垂头,轻柔且克制地吻了吻小姑娘的眉心。
快快长大吧,舟舟。
红线未断,牵于手腕之上。
她等了这么多年了,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揽自己的妻子入怀了。
快快长大吧
我的小负心人。
第6章 殷小团子
天玄门地处北方,这里的冬季难免会较为寒冷一些。
纵然修士有灵力护体,不畏寒暑,但这也并不妨碍殷晚舟借此做理由来赖床、逃一逃早晨的练剑。
她体内封印的魔气被她藏在了丹田最深处,不知为何的,虽然魔气被封却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一点点积攒着,不减反增。
如今殷晚舟表面上所显露的灵力等级是自她缩小重修后才修炼起来的,不过刚刚筑基后期。可若是与她现在躯体的生命年龄相连,那谁人不说一句少年天才?
堂堂魔君,着实不屑于这正道的天才头衔。
但当她的灵力修炼并未妨碍侵害到体内的魔气时,殷晚舟心下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她已困于化神后期多时,此次缩小也是因为突破失败、出了岔子。化神后期至渡劫期再到飞升,突破等级的难度会愈来愈难,且魔修渡天劫的难度比起正道修士来又要更为艰苦一些。
所以
若是她平衡了体内的灵力和魔气,同时修炼呢?
待她渡劫时,又可否借助灵力挡一挡天道泯灭雷劫?
舟舟。
女人无奈的叹气声落在上头,盖在身上的被子被人轻轻扯了扯。
殷晚舟翻了个身,将被子裹在自己身上缩成一团,连着脑袋都不肯露出,安静装死。
那剑诀她早八百年就练吐了,与其起早去吹冷风,还不如在被窝里舒舒服服地趴着修炼灵力。
她的筋脉已经形成了下意识的反应,无时无刻不在修炼运作。
灵力又流过了一个循环。
舟舟,起床。
女人的声音难得沉了沉。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殷晚舟有些不耐烦地朝楚南知给她做的软枕里埋了埋头,紧紧闭着眸子,又缩了缩身子,朝床里面慢吞吞地滚了一圈儿。
哼,竟敢命令本尊?!
好大的胆子!
楚南知不知道自己的胆子大不大,但是她现在看着床上那一团的小家伙,不禁扶额,当真是明白了自己这软团子的胆子有多大。
修道之人理应勤奋刻苦,怎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偷懒?
楚南知虽骄纵于自家的团子,却在修炼上颇为严格。
正如此时,她微微弯腰,连着被子将这一团家伙给抱了起来,提到了床边。
身体陡然悬空,身上温暖的被子一下子滑落,殷晚舟一脸懵逼地睁了睁眸子,在接触到屋中的空气时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她睡觉时仅穿着一件白纱裙,衣襟处绣着精美的蓝纹花瓣,这自然也是楚南知给她缝织的。此时随着她的动作,本就颇为松垮的衣襟也瞬间滑落至臂上,雪白光洁的肩头便现在了空气中,里边银蓝的肚兜露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