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知无奈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发丝,心下稍有遗憾,但也在预料之中。殷晚舟不喜她摸耳朵和尾巴,那她自然也就不做了。
可要出去晒晒太阳?
她捏了捏殷晚舟的鼻尖,柔声问道。
因为突然显出了耳朵和尾巴,所以殷晚舟也不便出门,就窝在房中窝了大半天了。
要殷晚舟来说她也懒得出去。
魔族喜欢生活在阴暗幽冷的地方里,这些太阳晒在身上叫她无精打采的,纵然出去了,也只是找个树枝继续趴着而已。
可惜楚道君没有跟她达成一致思路,楚南知只觉得她家小祖宗顽皮又好动,之前都喜欢溜出去转悠着玩儿的,可自从有了这耳朵和尾巴殷晚舟便闷在房间里挪一挪都不肯,落在她眼里便是消沉恹恹的模样,叫她好不心疼。
楚南知没有去问殷晚舟的尾巴和耳朵是从哪里来的,她仅是平静且包容地接受了这个事情,如往常一般娇宠着自家的小祖宗。
在她看来,她喜欢的是这个人,不是她的身份和种族,这些都无甚问题。
不想动~
殷晚舟歪了歪脑袋,拖着长长的尾音回答了她,顺便还抬手握住了女人落在胸前的些许发丝,使坏地扯了扯,又侧了个身给她把这缕发丝编了个小辫子。
她玩儿得兴致勃勃,头顶上的耳朵直直地竖着,连着尾巴都绷紧了些。随后小辫子打好了,殷晚舟颇为满意地打量了几眼,眯着眸子愉悦地颔了颔首,小耳朵也随之得意地抖了抖尖尖。
楚南知忍俊不禁,瞧着她这般模样心下有些好笑。
小祖宗陪我出去转一转吧?
你不闷我可闷着了。
女人点了点她脸颊边的酒窝,眼帘微垂,软声说道。
行吧。
殷晚舟抬眸看了看,有些不情愿地一咕噜滚到床里面去了,然后埋着脑袋趴了会儿,闷闷地答应了。
去哪儿转?
她慢吞吞地坐了起来,朝着楚南知张了张手臂。
楚南知眸中笑意愈深,凑过去给小祖宗亲亲抱抱,为她穿好了衣裳系好腰带还细心佩戴上了银铃与荷包。
大爷状让她动作的小虎崽子很是舒服,然而等女人都给她编好了一个长长的麻花辫戴上了金铃铛的蝴蝶结,殷晚舟才猛然反应了过来。
那这个怎么办?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尾巴可以藏在衣裙下,但是耳朵怎么办?
她如今还没能找到诀窍收回它们。
早就准备好了。
楚南知微微摇了摇头,指尖上陡然多了一顶毛毡的纯白的小帽子。
你才做的吗?
殷晚舟歪了歪脑袋,乖乖地低下了头任由她给自己戴上帽子,不禁抬起指尖摸了摸,手感柔软,还带着些许的栀子花香。
今日她穿着一身红白的襦裙,这顶小毡帽倒是挺配衣裳的。
嗯,喜欢吗?
楚南知为她细细理好了帽沿,将那双小耳朵都遮挡住了后才停下了手,打量了几眼娇俏精致的小姑娘,忍不住笑了下。
我的舟舟好看极了。
天下最最好看的小虎崽。
尽管楚道君尚未见过几只白虎,却依旧这般坚定。
我也觉得。
颇为自恋的小虎崽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帽子,挺直了背脊,眉梢微挑。
还可以吧。
她很是矜持地对着女人点了点脑袋,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笑话,她殷魔君什么稀罕宝贝没见过。
一顶小帽子罢了。
殷晚舟不屑地想着,指尖又捏了捏帽沿。
楚南知含笑瞧着她,自是不曾放过小姑娘眉梢间的欢喜和笑意,眸中亮晶晶的,好生可爱。
想要猜得小虎崽的心情,可不能听她的话,得要细细观察小虎崽的一举一动才是。
毕竟这还是个最会哄人的小骗子呢。
等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楚南知也就牵着自己的小虎崽出去晒晒太阳、放松放松。她在秘境中一直跟着殷晚舟,自然知道她是一刻都未曾松软过。如今出来了,倒也不急着继续修炼,总要劳逸结合才是。
楚师妹。
然而路才走了几步,她们刚刚下了山峰便好巧不巧地遇上了两人都不想看见的人。
许长欢。
楚南知神色淡了淡,敛起了眉宇间面对殷晚舟的柔软和笑意,平静地侧过了身,对着许长欢行了一礼。
当年她自凡人间前来苦寻殷晚舟的踪迹,正巧被偶然出关的一位老祖遇上了,最终被收为了亲传。
但是楚南知如今的师尊与许长欢和殷长乐的并非一个,而是师兄弟,因此她见了许长欢便也要唤一声师姐。
那位老祖终年闭关,扔给了她修炼功法和一个储物袋就自去了,之后的路都是楚南知一个人摸索出来的。
掌门师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殷晚舟冷眼瞧着,最终垂眸唤了声。
尹舟。
许长欢看向了她,微微颔首。
秘境中可有收获?
许长欢淡淡开了口,似是不经意地问她。
有,得了好多的灵草。
红白襦裙的小姑娘一脸老实,乖乖回答了她。
一旁的楚南知瞧着,哪里看不出她这副皮子底下抖机灵的模样,唇角微不可见地弯了弯。
不错。
许长欢直直看着她,闻言竟是难得开口夸了句,仿佛得了些灵草便是天大的本事了。
不知师姐要往何处?
楚南知不愿自己的小虎崽跟这人接触过多,便开口问了句,想要告辞离去。
去处理一个弟子的事情。
许长欢闻言瞥了她一眼,眉眼平静无波。
哪位弟子?
顾清宁。
顾清宁?
楚南知指尖一僵,眸中神色瞬间幽冷下去,忍不住地蹙眉。
顾清宁还活着?
殷晚舟侧头饶有兴味的看了眼女人,将她的表情都看进了眸中,心下倒是毫不意外。
那杂种死了一具躯壳儿,再找一具倒也不难。
她眯了眯眸,想起了自己给操的钟情于顾师妹的人设,当即便甩开了女人的手,眉眼瞬间染上了惊喜之色,笑弯了眼眸看着许长欢。
当真是顾师妹?
自然。
许长欢看着她这般欢喜的模样,也不禁蹙了蹙眉。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顾师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这样轻易便死了呢!
她得死在我的手上才是。
红白襦裙的小姑娘高兴地有些手足无措,埋着脑袋在原地边走着转了两圈边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