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自新顾不上笑话徐山平,她感到很欣慰,虽然是套老破小,但是她们从此可就是有恒产者了!
大姐有了这个房子,将来也不用怕她婆婆说三道四,逼着她不停怀孕求子了……吧?
不,不行。还得再跟大姐讲讲这方面的事!
到了房子门口,大姐泪眼汪汪拉着两个妹妹的手,想说点什么吧,嘴唇直哆嗦。改凤这份钱原本是打算在小商品城租摊子的,现在用来买房了,拿什么开店?还有小妹……
宋诗远很乐观,拍拍自己,问大姐,“这是什么?”
大姐疑惑,“是啥?”
“大好的人才啊!”她乐呵呵的,“人才在这儿放着,还怕赚不来钱?姐,你别觉得我为你牺牲了,我和小妹现在也有住处了,再打一个月工,攒够做生意的本钱,咱几个就一起辞职!”
余自新看着两个姐姐微笑,“还等什么,打开门吧!这现在是咱们的房子了!”
开了门,四个人摩拳擦掌,先把垃圾都扔了!再好好打扫一番!
最先得扔出去的就是客厅小床上那些被子。
这事得交给徐山平去办。
大姐又跑去院门口找看门的王老太借清洁大婶用的板车。
四个人一趟一趟把各种垃圾提出来,装满一车,就让徐山平推到院子最里面那栋楼西北角的垃圾房扔掉。
他推着板车跑了四趟,才把一屋子垃圾扔完。
就这,院子里那几大堆杂物还没来得及收拾呢!门外的储藏室更是连打开都没没打。怕看到会绝望。
眼看天都要黑了,四个人又热又累,屋子里的臭味却好像没怎么减少,甚至还把他们身上也腌出这股臭味了。
“待会儿去隔壁杂货店买点老鼠药和驱虫药洒洒。”大姐擦把汗,皱着鼻子,怎么这么臭啊!
大家胡乱在厨房厕所擦擦身洗洗脸,就在附近街边小馆子吃了顿饭,也算调查一下以后的竞争对手们的水平。
回程的路上,四个人又兴奋起来了!完全不觉得累了!只要一想到搬家后的幸福生活,全都喜气洋洋。
走到女工宿舍前,秋凤专门叮嘱徐山平,“你别笑了!让人看出来。”
他摸摸脸,“我哪儿笑了?”他转过头问余自新,“小妹,我笑了么?”
余自新也忍不住笑,“确实笑了。”
买房子了啊!这谁能忍住笑啊。
三人互相告诫,辞工前可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买房的事。“笑人无恨人有”的人在厂子里太常见了,咱不去害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要是别的工人,第二天销假回来,不被拉长为难才怪。
不过,余自新自己就是拉长,自然也不会有人为难她姐姐姐夫。
可她没想到,就买房请假这两天,厂里又起了新谣言。
之前不是说宋家三姐妹春节留在g市打的那可不是一般的工嘛?现在有新发展了!三姐妹一起在酒店里伺候一个小老板!徐山平就是个龟公!
这几天请假那更不得了,是“送货上门”!有老板看上最小的妹妹了!要长期包养!两个妹妹改名字也是因为老板们一听村妞名那卖不上价啊。
徐山平差点为这个跟人打起来。
要搁从前,秋凤又得把两眼哭成毛桃子,可她现在听了只是一笑,“叫他们说去吧!咱们行得正坐得端,花市摆摊那七天,全市人民都看到了!咱怕什么?谁敢当面说我就拽着她去找田主任!唉,你也是,跟他们有什么可掰扯的?”
真就像小妹说的,人只要有了目标,就能忍受任何一种生活。嘲笑,排挤,甚至是恶意,都不值得她低头看一眼。
何况,比这还恶毒的话,她已经从亲妈口中听过一遍了,早没意思了。
她第一次觉得未婚夫有点傻。
咱都要走了,你跟人打架?房子里现在要啥没啥,就只有不知道死在哪儿的死老鼠,打架被开除了你住哪儿?
她不禁感到,徐山平有点像个拖后腿的。
他就分不清轻重缓急。
除了差点跟人打架,还有春节前寄钱的事。
往家寄钱也就算了,竟然加班的工资也一气儿都寄走?你哄我一起加班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是防谁呢?
现在可好了,害得改凤——嗯,诗远,和小妹挣的钱全拿出来了,改凤本来是要自己开铺子,现在只能给丧彪打工。
余自新知道这种谣言是谁搞的鬼。
罗志安呗!
这个贱鳖孙,造了新谣言后大概是太得意了,在食堂碰见她还故意走到她面前,笑得诡异又恶心。
他妈的。
当初她是眼瞎么?怎么看上这么个狗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