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的故事,好吧,我请你喝酒。”杰西卡左手提着一桶酒,右手拿着一根撬棒,“这桶酒还没喝过呢。”她麻利的用撬棒敲开酒桶的盖子,先把头伸到桶里喝了一口。楚剑功看着她得得脖子,修长,脖子的皮肤是浅棕色的,映着蜡烛的光泽。他不由得伸手在颈子上摸了一把,温暖滑腻,有淡淡的绒毛。
杰西卡的头一下子从酒桶里弹了出来:“干什么?”
“你的脖子真美。”
“你自己倒酒喝吧,我要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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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偷闲
5月20日
这几天,楚剑功抽空去了一趟莱茵采矿业的中心多特蒙德。德意志邦联的工业革命尚未展开,多特蒙德还是以向法国供应原料为主业。随着法国工业的衰败,多特蒙德也是一片萧条,无所事事的矿工们喝得醉熏熏的,身上仿佛埋藏着炸药,谁碰到他们,就会被炸个粉碎。
不过楚剑功和杰西卡的关系变得融洽起来。杰西卡是个纯朴的乡村姑娘,没见过什么世面。楚剑功每天都可以给她讲很多新奇的事情,唬得她一愣一愣的。
“你真的见过维多利亚女王?这个世界最有权力的女人。她漂亮么。”
“说不上漂亮,不过雍容华贵,很有吸引力。”
“是啊,我这样的乡村丫头怎么也想不到雍容华贵是什么样。”
“你和她不一样,你有一种天真纯朴的美。我还送了一套礼物给维多利亚女王,也可以送一套礼物给你。”
“什么礼物?”
“中国传统文化的瑰宝——春-宫图。就是绣像手帕,一百条手帕一套,我送了一套给维多利亚女王,现在提箱里还有一套。”
“送给女王的礼物,一定很昂贵吧,我不要。”
“要不要随你,可以先看看嘛。”楚剑功走回自己房里,取回一叠手帕。
“好漂亮!”还没看到手帕上的画,杰西卡就惊叫起来,“这样的织工,这些金线,怎么说的,艺术的瑰宝,的确如此。”
杰西卡细细端详着手帕:“这些图画是什么意思呢?这是东方女子吗?这么妖娆。”
“这些图画的含义可丰富了,我慢慢给你讲解,好吗?”楚剑功轻轻摸着杰西卡的小臂,杰西卡愣了一下,没有动,没有躲开。
波恩,一队马车,在普鲁士军队的护卫下进入城中,威廉亲王,带着骄傲的普鲁士军官团,正式进入莱茵天主教区。波恩教区主教代表整个莱茵地区的天主教会,欢迎亲王一行。在波恩老市政厅下榻以后,等欢迎人群退去,威廉亲王问:“感觉怎么样,先生们?”
“他们很惶恐。”亲王法律事务官俾斯麦回答。历史在这里出现了一些小变动,俾斯麦没有回到家乡,去接受他父亲的遗产,并担任小官吏,而是听从威廉亲王的劝告,留在亲王身边。
“你为什么这么判断呢?奥托。”
“他们不敢让我们直接去科隆,而是先把我们安排在波恩,说明他们一定在恐惧什么,怕我们在科隆出现激化某些事态。”
“你是说,主教们还没有拿定主意?”
“不,不是这样,自从1815年主教们选择了我们,他们就不再有退路,”
“除了主教,还有谁能找麻烦?”
“不管是谁,都阻止不了军官团的决心。”一个中年男子叫道。他是威廉亲王的军事顾问,罗恩伯爵。
“是的,陆军将铲平一切障碍,任何人,包括那些主教,要找麻烦,就统统铲除。”此次随驾军队的指挥官,毛奇上校附和说。
“我估计,是亲近法国的一些人有所不满。”俾斯麦说,“发过现在很软弱,所以这些人成不了气候,他们无法和军队对抗。但是,要担心暗杀。”
“奥托,你说得对。”毛奇转身向两位军官下令:“冯地坦恩中校,戈本少校,你们要盯紧勤务,不得松懈。亲王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就这样吧。”威廉亲王说,“奥托留下,其他人休息吧。”
等众人退散以后,威廉亲王说:“奥托,你为什么不肯在军队中服役呢?罗恩伯爵非常赏识你。”
“军队中升迁太慢了。”俾斯麦懒洋洋的回答。
“你要做什么,做总督吗?”
“我不习惯听从别人的命令,我要按自己所想来行事。”
“奥托,你太傲慢了。我也许可以容忍你的傲慢无礼,但我的哥哥,王储腓特烈威廉四世绝对不会。而且,你的行事往往很激进。”
“亲王,如果你忍受不了我的作风,就放我回家去吧,我父亲的庄园还要人打理呢。就这样吧,亲王,等莱茵三州正式合并,我就回家去。”
“可是,我还想任命你为王室的联络人,就驻节波恩。”
“这种传话人的小角色您还是找个小屁孩来做好了。好了亲王,我要去睡觉了,晚安,殿下。”
俾斯麦走出房间,心里却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能够让科隆教会这么紧张的,绝非是所谓亲法国势力那么简单。莱茵三州,受普鲁士控制已经二十五年了,莱茵地区的容克地主们,已经对普鲁士表示效忠和臣服,自己的妻子,就是莱茵容克地主家族的成员。普鲁士接下来,就要对普鲁士本土和莱茵三州的容克地主们进行整合,让他们逐步放弃严重农奴制色彩的庄园经济,而转型成适应工业革命的容克财团。普鲁士将按军事原则组合容克财团,把它变成一架隆隆前进的战车,势不可挡,碾碎所有阻碍德意志统一的障碍。
不管怎么样,有刺刀和排枪,总归可以解决其问题。
楚剑功轻轻地起身,杰西卡已经睡着了,鼻翼微微的颤动着。楚剑功披着衣服来到屋外,五月的莱茵,天气依旧很凉。冷空气让楚剑功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
今天已经是五月二十日,还有五天,就是科隆大教堂复建奠基日。听说,威廉亲王已经来了,他将在五月二十五日,获得霰弹亲王的美名。霰弹亲王,听起来就很难打交道啊。
楚剑功本想从另一方面努力,但这几天在杜塞尔多夫,在多特蒙德,他感到一种深深地敌意。这种敌意不是针对他的,而是针对所有陌生人,所有的外来事务。他根本无法和人搭讪。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楚剑功心里想着。本来这一次,就是来检漏的。如果没捡到,也没什么,反正最重要的采购任务已经基本无那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