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哥,您能别再跟我们棠爷腻在一起了么,分开一米,还能丢了不成吗?”阿聪喝了点自酿的米酒,后劲上来了,勾着宋予阳的脖子就要把他和叶棠分开。“腻了一下午了,也不知道给我们单身狗一点活路,是不?”
“对对对,我们可都举起了手里的小火把了。”服装师还针从篝火堆里抽出了一根燃烧着的小木棍,“宋氏夫妇烧烧烧。”
“哈哈哈哈哈,小刘,你可能想被阳哥弄死。”灯光师在旁边偷笑,从架子上剃了一块羊肉下来塞进服装师嘴巴里。“快,多吃点,堵住你的嘴。”
“烫死我了。”服装师小刘感觉自己的嘴巴要烧起来,大叫着去找冰可乐去喝两口将将为,不然的话,他可能嘴里要出泡了。
剧组里一群不厚道的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叶棠靠在宋予阳的肩膀上,笑得差点喘不上气,一不小心就撞他肩胛骨上,差点把大门牙给撞废了。
“好疼。”叶棠捂着嘴,小心地用指腹碰了碰自己的门牙,幸好没有松动,不然的话,她平整的大白牙就再也不完美了。
听到叶棠喊痛,宋予阳就紧张兮兮地托起她的下巴,示意叶棠张嘴。“我看看。”
也不知道怎么的,叶棠脑子一抽,上排牙直接咬住下唇,嘴巴一噘,活像一只人形兔子。
围观的工作人员无端被秀一脸,一个劲儿地喊着“没眼看咯”“单身狗眼瞎了一片哦”……诸如此类的。
“注意点影响啊,小年轻。”终于,长久没见过老婆孩子的瞿导也受不了他们两个了,吹胡子瞪眼地指着他俩,“当心我叫小张重改剧本,虐死你们啊。”
“重拍的话,片酬涨吗?”叶棠凑在宋予阳递过来的羊腿肉上咬了一口,满满的孜然味,笑嘻嘻地跟瞿导打趣。
导演气急败坏地吼,这都找的什么人哪,“宋予阳,管管你家姑娘。”
“她高兴就好。”宋予阳又给她喂了一口肉,低下头看他,眉眼间尽是笑意。
“嗯哼。”叶棠满足地靠进他的怀里,要不是大庭广众,有这么多工作人员看着,真想凑上去亲一口啊。
大家聚到了半夜才收摊,宋予阳被他们灌了好些米酒,虽然说入口清甜没什么酒味,后劲却很足,散场的时候,他已经根本走不了路了,幸好在场有不少身高体壮的工作人员帮忙扶着,不然叶棠真会被他压垮在半道上。
两个工作人员将宋予阳搀进房间,小心翼翼地把他安放在床上,就一刻没有多停留地先离开了。
叶棠帮他脱了衣服鞋子,又冲泡了一杯蜂蜜水,扶着宋予阳坐起来,把它喝光。
“棠棠。”宋予阳双目迷离地从叶棠手里抽掉了杯子,往床头柜随手一摆,没放稳,径直滚落在床边的地垫上,然而他也不去在意了。
他握着叶棠的手,把她拉进怀里,亲吻着她的发心。“棠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做我的宋太太?”
整整一个下午,宋予阳都在想这个问题,只是当时的他把这话藏在了心里,喝过酒之后,才有勇气问出口来。
“你说什么?”叶棠难以抑制从心底漫起来的惊讶,她紧张得声音都在抖,手心里都攥出了一手的汗。
然而并没有等来宋予阳的回应,抬头,人靠着她睡了过去。
所以,这是酒后吐真言,还是宋予阳酒后胡言?
叶棠纠结了一晚上没睡着。
☆、第41章 戒指
叶棠整夜辗转反侧,几乎要到凌晨四五点才实在撑不住睡过去,她甚至连宋予阳什么时候起来的都没有感觉到。等她醒过来,枕边已经没了人,被窝里的温度也只剩下她自己的罢了。
她原想醒了之后问问宋予阳,还记不记得昨晚他说过什么的,这样看来,她还得要继续纠结着了。
“真是的,怎么就睡过去了呢?”叶棠懊恼地拍拍自己还昏昏沉沉的脑袋,手甩下的一瞬间,眼睛被一颗白色的圆形物吸引住了。
她本来应该光秃秃的,毫无装饰的左手上,居然缠上了一颗乳白色的纽扣,稳稳当当,正好绕在叶棠左手无名指上。
这颗扣子叶棠认识,是宋予阳昨晚穿着的那件衬衫上的,至于缠住她手指的线,叶棠仔细地看了看,像是一根绕成几股的头发,这个长度的头发定然不会是宋予阳的。
床头柜上的水杯下面压着一张平整的纸巾,黑色的字迹遒劲有力,每一笔都像是用足了全身的力气,末端的签名也不是宋予阳惯常给粉丝的签名样子,一笔一划一撇一捺,尤为清晰大方。
棠棠:
你睡醒了还会想起我昨晚的那句话吗,很抱歉我昨晚喝得太醉了,没有给你提问的机会。今早,阳光落在你的脸上,特别的美,特别的安详,我也特别希望,以后的每一天早晨都能像此时此刻一样,我都能看到你熟睡的侧脸,伸手就能抱一抱你。
对于昨晚的话,我并没有忘记,很可惜,我没有时间为你去精心挑选一只戒指,但是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向你吐露心声了。听说,衬衫的第二颗纽扣是最最靠近心脏的,我想用我的“心脏”和你的发丝来做一只戒指,也想告诉你:
棠棠,我很爱你,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舍得离开你了,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宋太太,成为我孩子的妈妈。以后的每一天,我都想和你一起生活。
你愿意吗?
——宋予阳
晶莹的泪珠根本不受控制从眼角一颗颗滑落,掉在写着宋予阳宣言的纸巾上,一不小心就将黑色的字迹晕染开来。
叶棠小心翼翼地将眼泪拂去,只可惜,字已经糊了。
她迷恋宋予阳那么多年,从最初的悸动,到后来成为他的粉丝疯狂地迷恋,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撞了天大的运气才能成为宋予阳的女朋友,尽管自己也曾经幻想过跟宋予阳携手终老,而她一直以为这就是奢望而已。
直到她现在手握着宋予阳的心声,戴上了宋予阳亲手做的“戒指”,仍然有种恍惚到不知自己是梦是醒的晕眩。
叶棠不知道的是,同样魂不守舍的还有在剧组拍戏的宋予阳,一早已经因为出神被瞿导思想教育了不止三五次了。要不是郑谨言因为杀青已经离开了的话,这个时候,他一定会解气地嘲讽一番,好安慰安慰自己那颗被瞿导伤得千疮百孔的心了。
“聪哥,我们宋老师怎么回事啊?”被宋予阳牵连重复工作好多次的道具师满脸辛酸泪,按道理来说,这一场戏对宋予阳这种老戏骨而言,根本就是小case啊,分分钟能一遍过的,这都多少遍了?他们道具组已经要废了好嘛?
阿聪也是一脸懵逼啊,反正今早从他去找宋予阳开始,就感觉他整个人不大对的样子,隐隐有些焦虑和不知所措。讲真的,阿聪跟宋予阳少说也有七八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
“我什么都不知道。”阿聪摊手。
要是可以啊,阿聪真想钻进宋予阳肚子里当一回蛔虫,这样也好知道他们的男神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了,只可惜,他想象力很丰满,现实比较骨感。
“布景呢,道具呢?”
老远就听到瞿导这大嗓门又提着喇叭喊人了,声音大得耳朵里嗡嗡地叫。道具师难过地掏了掏耳朵,认命爬过去跟他的小伙伴们重新调整道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