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满头大汗赶上来的时候,已然是面红耳赤,喘息不已,虽然只有几十步的距离,但是他犹如走了数十里一般,可见那所谓的“疯魔步”着实不简单。
“师尊爷爷,怎么不走了?”站在老人身边,小男孩疑惑不解。他并没有能力感应到前方的异样,自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何事。
“前方有人玩高空危险游戏,而且都是不错的小高手。我在此隐居了三百年,很少见到别的修士,更不要说修士之间的争斗了,想不到今天下山一下子就给我碰上了三个。莫非如今的修行界又要不安歇了么?”老人若有所思,似是回答小男孩的话,又似是自言自语。
“玩高空危险游戏?”小男孩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清亮的双眼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希望可以发现点什么,但是他失望了,前面除了曲折幽深的山道、石头以及山道两旁的植物,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了,更不要说活生生的人了。
“呵呵,也没有什么,就是几名小修士在数里之外打得死去活来而已!”见小男孩不解,老人片刻便收回视线,笑呵呵地解释。他没有多管闲事的心思,更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傻帽思想,所以他才不管前面几人如何斗得死去活来。
“哦,那就是前面有人在斗法了!”小男孩幡然醒悟,给了老人一个鄙视的眼神,同时腹诽不已,斗法就斗法嘛,哪有玩高空危险游戏这说法来着?我还是五岁的小孩子好不好,思维还没有开启多少呢,可跟不上你这老头的古怪思维,修士凑在一起谁会蛋疼到玩什么高空危险游戏?
心中虽然对老头的奇特思维不感冒,但小男孩的好奇心还是一下子被勾了起来起来。说实在的,他虽然跟随老人修炼已经有两年了,但是从来就不知道修士之间的斗法是怎么样的,对此小男孩自然是好奇得很,很想看看这传说中的斗法是如何的一回事,因此他望向老人的眼神也变得越发炽热起来。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为师已经三百年没有动过手了,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如何出手,何况这个热闹也没有什么好凑的。”老人自然知道小男孩打的什么注意,只是呵呵一笑,便打消了小男孩的念头。他也不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出手,那不过是措辞而已。对一个修行高手来说,哪里会忘记自己的一身所学?
“哦!”小男孩这次倒是有点失望起来,眼神也破天荒地黯淡了些许,低头不语,十足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没法子,好奇心害死人啊。特别是小孩子,他们的好奇心总是很强烈的,得不到满足的话,不哭到你烦才奇怪了。当你被吊起了胃口之后,却又不得其食,那感觉实在够糟糕的。说起来,这还是老人第一次拒绝小男孩的请求呢。
“呵呵,小陆绝啊,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调理身体。只有体魄强健了,才利于你后面的修行。等你再长大一点,为师就传你真正的修行之法,那个时候定会让你第一时间见识见识修士之间真正的斗法。”老人也不以为意,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开解起来,同时不忘提醒一番,“不过呢,我们现在该步入正题了。你看前方,乌云滚滚而来,看来专门是为你料理身体来了!”
“啥?”一听到料理身体,小男孩差点整个儿跳将起来,连忙远眺,果然看到大片的乌云滚滚而来,不消片刻,便可以来到近前。这天气果然说变就变!
“你的身子还是太差了,离我的期待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但只要你坚持下去,从小就打好基础,不消五年,便可以拥有一副好身子!这样一来,你后面的修炼绝对是如鱼得水。”老人语重心长地道。
看着滚滚而来的浓厚乌云,小男孩原本就郁闷的心情更加郁闷了,瘦小的身躯微不可见地瑟缩了一下,一副怕怕的表情,清亮的双眸可怜巴巴地看着老人,弱弱地问道:“不去行不行?”
第二章 如此手段
“不行!你的体质特殊,不是任何灵丹妙药能够医治的,必须要用雷霆之力不断地洗刷身体,逐渐地把你体内的先天九色混沌原电缓和下来,直到形成先天九色混沌原电电胎,如此才不会损伤你的身体,才算彻底治疗成功!那些所谓的灵丹妙药只能算是一种辅助手段,可有可无,就算是传说中的仙丹也不能治疗好你的身体。”老人语气坚决,严肃,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嗯,我知道的,师尊爷爷!”小男孩乖巧地点头,一双小拳头紧握,一脸坚毅,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郁闷加怕怕的表情。他知道,每次谈及到自己的身体的时候,面前的老人总是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容不得半点玩笑。但是小男孩知道,在老人的心目中,自己的性命比之老人的性命还要珍贵。他跟随老人已经两年了,只知道老人有讲不完的故事,而且还懂一些医术,至于其他的他就一无所知了。
浓厚的乌云滚滚而来,瞬间就到了老人与小男孩的头顶。二人切切实实感到了“黑云压城城欲摧”的窒息感觉!
此时,雷声轰鸣,闪电乱舞,风声猎猎。小指头般大小的雨珠如天撒玉豆一般掉下来,发出“卜卜”的声响,刻下已然是倾盆大雨。
老人的身上不知何时已经升起一个蓝色光圈,任你外面如何雨大,就是没有一滴雨珠能够突破光圈的防护,进入其内。而小男孩则是任由小指头大小的雨珠打落在身上,隐隐麻痛,瞬间便变成了一只可怜兮兮的落汤鸡。
“开始吧,爷爷!”小男孩瘦小的身躯站得笔直,仰头怒视着苍穹,淡淡开口道。此刻的小男孩有一种永不向天地屈服,无视天地之威的小男子气概,嗯,说成小男孩气概更贴切!他这种刚毅的性格是两年来不断地经过雷电洗礼养成的。
“好!”老人微微点头,大赞一声,他要的就是小男孩这个样子。然后,他缓缓伸出右手,一枚五尺左右长短的血色电符突兀出现,悬浮在小男孩头顶之上。
这枚血色电符俨然一个实体的闪电符文,通体近乎透明,内里有一道细长的血色闪电符文横贯电符两端,像一条跳动的琴弦,发出阵阵古老、神秘、浩瀚的无上道音。
电符表面布满神秘的古老纹路,清晰异常,无数血色电弧在表面跳动,透发着阵阵让人心悸不已的远古气息,仿佛只要用手指轻轻一碰这枚电符,便会让人顷刻间灰飞烟灭。
老人悬空盘膝而坐,把所有心神都放在那枚电符上。随着老人心念一动,血色电符表面突然发出一道手臂大小的血色电芒,直插入高空的云层之中,气势无匹,仿佛一下子贯穿了这一方天地。
云层之中的所有闪电像受到召唤一般,全都汇聚向那道血色电芒,无穷无尽的自然电流涌向那枚血色电符,转化为纯粹的自然雷霆之力,然后直接从小男孩的眉心贯穿进入其体内,瞬间便流遍小男孩的全身。
经过血色电符的转化,自然雷电之力变得柔和起来,对小男孩的生命造不成什么大的威慑,不过即便如此,自然雷霆之力破体而入的刹那,小男孩身上的衣服还是瞬间化为了飞灰,只得光溜溜地站着。
他的一头黑色长发犹如一根根利针倒竖起来,很有怒发冲冠的样子。他全身的毛孔更是大开,不断地喷冒着一道道血色电弧。他全身鲜血淋漓,他却怡然不惧!
远远看去,小男孩浑身都在冒着血色细小电弧,俨然一个巨大放电体,把将要落在他身上的雨珠都扭曲了方向!
自然雷霆之力入体之后,蛰伏在小男孩体内的神秘混沌原电开始蠢蠢欲动起来,疯狂地吸收着这种纯粹的自然之电,来缓和自身,壮大自身。
同时,这些雷霆之力还洗刷、锻造着小男孩全身的筋脉、骨骼、血肉,各大器官等等,甚至细微到他的毛发、汗毛,排出大量的污.秽之质,提升着小男孩的体质。
先天九色混沌原电极其神奇,得不到自然之电的滋养的话,便会反过来慢慢吞噬主人的全身精血,败坏器官,使得主人的身体越来越弱,甚至死亡!
但是,若有自然之电的滋养,那么九色混沌原电不仅不会吞噬主人的精血,而且还会逐渐得到缓和、壮大,甚至形成先天九色混沌原电电胎!
自然之电入体既是一个治疗小男孩的过程,也是一个给小男孩洗毛伐髓的过程!
如此锻体手段,在修行界也是绝无仅有的!
起初的时候,冲入小男孩体内的自然雷霆之力还是很小的,也在小男孩的承受范围之内。但是随着,自然雷霆之力的逐渐增大,小男孩也终于承受不住。
他全身都剧烈颤抖起来,面露痛苦之色,面容扭曲狰狞,拳头紧握,指甲都深深扎入手心之中,刺破的地方鲜血直流。即便如此,小男孩依然仰头怒视苍穹,瘦小的身躯依然笔直如故,就算面对天地之威也绝对不弯腰、低头。
小男孩觉得自己整个身体几乎都麻痹了,无甚知觉。
这样的治疗、锻体过程从小男孩两年前遇到老人的时候就开始了,日复一日,从未中断过。
经过两年的锻体治疗,加上老人砸在小男孩身上的无数灵丹妙药,此刻的小男孩虽然只得五岁,但是体魄却不是一般的好,一般的武者的体魄都是有所不及!
可以说,在忍受痛苦的同时,小男孩的收获也是巨大的。
现在的小男孩还不能直接承受自然之电的洗礼,必须经过老人的血色电符转化才行。
小男孩身具先天九色混沌原电,而混沌原电又是万电之祖,能让万电臣服,加上有老人在旁护法,所以,不会轻易发生触电身亡的悲惨下场!
但是,如果入体的雷霆之力超过小男孩的承受极限,后果还是很严重的。
第三章 过往
托木尔峰乃天山山脉第一高峰,高达二万二千三百余尺,而九千尺左右以上的地方就终年积雪了。
雪线以上白皑皑的一片,是一个白色的世界。那里雪花飘舞,丝毫不显得单调!雪线以下,青碧一片,是一个常青的世界,充满勃勃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