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一点都不知情?
男人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器具,利落地盛完水饺,示意宁娆去吃饭。
“十年前就治好了,”唐知予像是随口说道,顺便夸她一句,
“嗯,还是我夫人有本事。”
宁娆:“?”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本事?
外面大雪纷飞,别墅里温暖如春。
一家人其乐融融吃了顿水饺,像是再普通不过的家庭,聊天也舒服自然,毫无拘束感。
直到晚饭结束,天色黑尽。外面的雪被路灯照耀,闪着金灿灿的光。
宁娆已经让佣人收拾好公婆的客卧,只是他们坚持要辞别。
“我们明天一早就要去佛罗伦萨,还是去庄园歇着,坐飞机也方便。”
陈秋美温柔地笑着将宁娆垂落的一绺秀发,别到她耳后。
“我妈可喜欢翡翠玉镯了,”小丫头看了一眼婆婆光滑洁净的手腕,
“妈,玉是养人的,您戴上一定也很好看。”
陈秋美轻笑:“咱家有祖训:手腕上不让戴物件的呀。朵朵,知予没跟你说过吗?”
“?”宁娆更懵逼了。
卧槽?!
难怪当年学长拒绝了她送的那串佛珠,可惜她当时情绪不佳,没有听完他说的话。
她还真的……错怪他了?
宁娆心脏砰砰直跳,又看了一眼男人冷白手腕上黑漆漆的乌沉木佛珠。
不对啊,既然他们家有祖训,他怎么还戴着串珠子?
唐知予下意识地就要给宁娆打圆场:
“妈,是我没……”
“他说过,”宁娆不愿再让他替自己挡箭,笑着眯起眼眸,
“不好意思啊妈~我刚才一时忘了。”
“咱们家祖上规矩严,除了特殊情况,一般都不戴,”
说到这里,陈秋美无奈地笑嗔儿子,
“也就知予是个倔脾气,几年前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这串佛珠,跟个宝贝似的贴身戴着,谁劝都白搭。”
“为此,你爸发了好大的脾气,让他在祠堂里跪了一整天。”
几年前?
难不成这是学长的白月光送的?
宁娆心里有些微妙的泛酸。
她送的那串佛珠长什么样子,已经记不清了。但依稀感觉,比这串显得青涩稚嫩一些。
学长拒绝了她的,却又戴上了别的佛珠。
宁娆闷闷不乐,望着夫妻俩远去,唐恒给陈秋美挡车沿的场景,感叹一句:
“爸妈感情真好啊。”
这才是真夫妻呢。不像她跟唐知予,就是个披着夫妻皮的“合租室友”。
男人嗤笑,难得反驳了她的话:“呵……照咱在东北的爸妈相比,差远了。”
“为什么?”宁娆被这话吸引,抬眸看向他。
唐知予给她披上一条细腻柔滑的毛绒毯,单手按住她纤薄的肩头,淡声道:
“我小时候,他们在忙工作;弟弟小时候,他们也在忙工作。”
“一辈子相敬如宾,就像白开水一样寡淡,”男人的声音融化在夜色里,带着浓浓的悲凉,
“感觉他们更像是毫无情感基础的商业联姻,在这些年的磨合中,才逐渐有了感情……”
“不,是亲情吧。”
他冷笑,高大的身影尽显萧瑟:“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思?”
“还生下我和弟弟,又有什么意思。”
短暂的沉默,一声娇笑搅乱了寂静的夜晚。
“你错啦~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