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道:“家里啥都不缺,奶奶都准备好了,我听小婶在喊,肯定很疼,我要回去守着。”
说着转身要走,楚英宁喊住她:“我陪你一起去。”将小念念交给奶娘,她整了整衣服,跟着大丫来至悠然院中。
刚进入院中,就听悠然喊了一声,颜三郎靠在门框上,望着房内,问怎么了,可是疼了。
天知道,听见悠然的喊声,他两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了,若不是倚在门框上,很可能会瘫坐在地上。
楚英宁上来,掀开帘子进入屋内,见悠然躺在床上,满脸汗珠:“怎么样?”
悠然摇头:“没事,生孩子大概都这样吧。”
她没见过人家生孩子,听说很疼,却不知道这么疼,肚子好像被人剖开一样,比来大姨妈疼多了。
阵痛过去,悠然缓了缓神,颜母喂她吃些东西,喝了些红糖谁。
一顿饭功夫,稳婆来了,看了看悠然的情况,道:“这才刚开始,还得再等等。”
颜母怕稳婆不尽心,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子,塞到她手中:“辛苦您了,劳烦您多上上心。等孩子生下来,我们有重谢。”
稳婆也不客气,收了银子,笑盈盈道:“你们这是头一胎,还不是一个,有些难度,不过你们放心,我是这镇上最好的稳婆,有我在,保证不会有事的。”
一阵疼过一阵,悠然等到傍晚,除了疼痛,肚子一点儿动静没有。
颜母怕悠然没力气,一直让悠然吃东西,白梅准备了一根上好的人参,煮了参汤,让悠然喝了一些。
傍晚,颜家其他人都回来,听闻悠然肚子发动了,来不及吃晚饭,就来悠然院中等着。
年后,颜二郎出去了,至今未归。
颜大郎今日去了县里帮忙,没有去地里,不知悠然要生了,回来见颜三郎倚靠门框上,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没感觉用劲儿,颜三郎就倒了下去。
这可吓坏了众人,忙问颜三郎怎么了。
颜三郎看了看众人,半晌才道:“我腿软。”
楚英宁先笑出声:“看你那怂包样,女人生孩子不都这样。”
刘氏和李氏也是过来人,劝慰颜三郎几句。
颜父怕颜三郎丢面子,让箐箐为他搬把椅子过来。
箐箐进了屋,搬了几把椅子出来,让人都坐门口等,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呢,累了一天了,站着怪累的。
颜父也坐下,目光炯炯望着房门口。
颜三郎坐不住,来回渡步,时不时看向房门口,心仿佛放在火上烤一样,难受极了。
突然悠然传来一声尖叫的声,吓得众人一个哆嗦,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颜三郎跑到门口,心急地想往里看:“怎么了这是,可是又疼了?你先忍忍,咱们再也不生了。”
悠然满脸汗水,躺在床上意识有些模糊了,听见这话,虚弱的笑了笑:“我再也不想生了,真疼,疼死了。还很累,想睡觉。”
她说着就要闭上眼睛。
稳婆让她别睡,颜母也让悠然赞赞劲儿,这个时候不能睡。
白梅趴在悠然身旁:“姑娘,姑娘,您可不能睡,想想您肚子里的孩子,您若睡了,他们要怎么出来。”
悠然实在太累了,疼了一天了,孩子一点儿动静没有,她只想睡觉。
这时候稳婆又看了看悠然,让她使劲儿。悠然实在没劲儿了,也用不上劲儿了。
“你自己不生,这可是要难产的。我也办法,你们再请别人。”稳婆看情况不对,说着就要走。
颜母拉住她,许她十两银子,稳婆怕悠然和孩子出事,也不敢接银子,执意要走。
白梅这边劝悠然别睡,颜母拖着产婆,恳求她留下来。
两人拉拉扯扯到了门口,刚出门,稳婆觉得脖颈处一凉,定睛一瞧,是把锋利的剑,昏暗中泛着冷光,吓得一动不敢动,颤声问:“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不知何时,一个黑人悄无声息过来,□□拦住了稳婆的去路。
楚英宁起身走过来,冷笑一声:“既然都来了,孩子未出生,你怎么能离开,回去,给我好好接生,若是孩子和大人出事,我要你全家人的命。”
这一刻的楚英宁不在和善可亲,仿若地狱来的罗刹,随时能取人性命。
产婆两腿发抖,结结巴巴道:“这种情况,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保一个。”
“我要大人孩子安然无恙。”楚英宁道。
稳婆摇头,老泪纵横道:“老婆子真没办法啊。”
难产多数是一尸两命,她尽量保住一个,也是不容易的。
颜三郎却开口了:“大人,给我保住大人,我要大人。”
产婆听了,看了看楚英宁。
楚英宁瞥一眼颜三郎:“快进去,给我保住大人,若不成,你知道后果。”
产婆又怕又悔,早知道就不来了。
颜母和颜父也道:“保大人,我们要大人。”
一言未尽,一个小小的身影闪进屋内。众人疑惑,方才进屋的是什么东西。
这时白梅惊呼道:“小灵儿,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