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很清楚,自己需要复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曾泰然的化学分数甚至都比他高,上了80,虽然纪时确定自己在考场上尽力了,可看到分数的一瞬间,他还是难免有些失望。
化学在高考中只算等级,以他的分数,就算语数外三科考得再高,恐怕也很难上一个理想的大学。
他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过纪时一点也不丧,不管怎么说,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而且他百分之百相信,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比上一次更糟糕,只管埋头苦干就足够了。
“这次的化学试卷是我出的,讲实话,我对你们的分数很失望。”老驴轻轻拍着讲台,“题目很简单,都是以前讲过的内容。”
他让大家把国庆带回去做的两张卷子都拿出来,说几套卷子之间有不少重合的知识点,可以放在一起讲。
纪时不停做着笔记,他扣了45分,错误的点实在太多了,老驴每讲一题他都会把过程记一遍,老驴讲课是激情派的,速度很快,纪时必须保持百分百的专注度才能跟上他的节奏。
昨晚接受了老驴几道题的辅导,今天课堂上又接收了一堆和化学相关的知识点,纪时只觉收获满满,从某种程度上说,也并非是他的化学有多差,只是他还复习得不到位罢了。
至少他复习过的、掌握了的知识点他都拿到了分。
不过和其他学科对比,化学他已掌握的知识偏少罢了。
纪时在疯狂吸收着。
……
老驴讲试卷的速度比语文老师快太多了,一节课下来,他一张试卷已经讲了大半,还带着学生回顾了前几套卷子的知识点,下课的时候,纪时用课间十分钟都没抄完重点,只能趁英语老师还没开始讲题那会又抄了些。
这些内容估计够他吸收两天的了。
第二节课是英语,和老驴一样,李老师一进教室也开始总结他们班这次的平均分和在年级里的排名,纪时算是看明白了,从小到大,只要他在哪个班,哪个班就是老师口中的倒数第一,至于究竟是不是,谁也不知道。
总而言之,对他们的成绩,英语老师也不满意。
“第25题,前几天才讲过的单词,居然还有18个人选错,你们上课都没有好好听课吧?”
纪时:“……”
他很好奇,英语老师是不是一道题一道题给他们数的正确率。
“不过这次考试,我们班也有同学进步很大。”李老师话锋一转,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纪时却在突然间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李老师就念出了他的名字。
“纪时同学这次考了111分,在我们班排名第一,这次全校在110到120这个分数段一共只有17个人,纪时同学,下次再接再厉。”
“唰”地一声,全班的视线都在这一瞬朝纪时看过来。
尤其是他们后几排的男生,一边揶揄地冲纪时笑笑,一边竖起大拇指:“牛哇你!”
他们班几个尖子生看向纪时的目光也有些隐晦了。
英语这一科的第一向来是他们几个人轮流坐庄,李老师不喜欢报分数,他们还以为这次的第一名还在他们几个之中,却没想,第一居然是在班里默默无闻的纪时。
纪时这段时间经常被老师表扬他们是知道的,不过“有进步”毕竟是一个宽泛的概念,到了高三这一年,有进步的学生多了去了,可进步究竟有多大谁知道?
纪时以往的成绩并不会让他们感觉到威胁。
但是110这个分数……
“这真是纪时考出来的?”周伟乐的同桌在他耳边嘀咕,“以前也没听说他英语那么厉害啊。”
周伟乐的英语只有87,相比他在理科上的亮眼,英语真的拖后腿太多了。
纪时一下子从上次的7、80考到这次的110,就很难不让其他人心里有想法。
真有人在心里怀疑他是抄的。
“我听说他上厕所都在背单词。”周伟乐轻声道,“而且他考场排名很靠后吧,就算是抄的,他能抄谁?”
有谁能让纪时抄。
除非他去老师办公室提前把考卷偷出来了,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z中以前还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门考试的试卷在开考前被学生提前偷出来复印了一份,结果那个班的平均分比前一次考试足足多了十几分,学校去一查就查出了结果。
后来到了月考和模拟考期间,老师们就都很谨慎了,试卷锁在铁柜子里,两个老师一起拿钥匙才能打开,而且在发试卷的前一天晚上,教室办公室都有专人值班,避免学生接触到试卷的可能性。
周伟乐突然道:“其实我挺佩服纪时的。”
这段时间纪时有多拼,他虽然没有时刻去关注,但毕竟同处一间教室,他或多或少还是能感受到的。
他也知道纪时在物理和化学两门课上花了多少精力。
周伟乐是公认的偏科,这一点他们全班都知道,甚至因为他理科特别好,之前还参加过一次省里的竞赛,他偏科的事情在年级上都有知名度,不少老师都为他可惜。
可只有周伟乐自己清楚,因为语文和英语两科成绩不好,他越发不乐意在这两科上投入,宁可去解一些远超高三这个阶段的数学题和物理题,明明对现在的他来说,弥补自己偏科的两科才更重要。
可他懒得花时间,或者说,因为投入很难在最快时间内达到回报,他甚至已经不愿去投入了。
而纪时却不一样。
对方的物理和化学不行,对方就每天花时间在两门课上,问姚蒙题目,问他题目,虽然这次纪时化学只考了75分,但周伟乐一直有种预感——如果纪时按这种状态和节奏复习下去,化学过100分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