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袁平蕙,是在十三年前的中秋过世的。
他今天换了男装,还选了素白的颜色。也许,并非心血来潮,是因为要祭他的母亲吧。
尉迟兰廷也发现了她盯着那里,淡淡开了口:“那是我母亲的闺名。”
“……”
果然。
他为什么要说?因为她是个傻子,很能守秘密么?
尉迟兰廷定定望着那盏河灯,目光晦暗,说了这么一句话,便静默了下去,仿佛沉入了某种久远而阴暗的情绪里。
忽然,他感觉到耳朵到头的地方暖了暖。原来是桑洱抬手,安慰性地摸了摸他的头。
她的眼眸湿漉漉的,乌黑纯净,仿佛因为心智不全,所以,更能体察到旁人的悲伤。
但傻子不明白,有些时候,哪怕看穿了,也应该假装没有看穿,留对方一个体面。
从来没人这样摸他的头,尉迟兰廷僵了一瞬,声音蓦地冷了几分:“你在同情我?”
眼前的少女似乎不明白哪里触怒了他,懵了懵,忽然间,她明白了什么,不仅没退缩,还跪直了身子,用力地将他的头抱入怀里,揉了几下。
尉迟兰廷:“…………”
她似乎将他的坏情绪,全都归咎于他“缺一个抱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