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失去了画皮,原形毕露。桑洱瞳孔微微一缩。原来,岑苑的颊上有一道二指宽的疤痕,皮肉愈合得还算平整,可颜色的沉淀很深,像趴着一条深紫色的蜈蚣。
没想到,岑苑的脸上会有这么严重的破相。
鲜嫩的画皮与用久了的人皮相比,质感天差地别。这张新画皮,就是为了岑苑量身定做的柔软面具,严丝合缝地一贴上去,那丑陋的疤痕就被遮挡了,甚至能透出肌肤底下泛红的小血丝。
睁开眼,在镜中看见自己完好的脸,岑苑似乎有点不安,但抬手摸了摸,她终究还是高兴多于忧虑,露出了一丝笑容。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在镜中和妖怪对视,问道:“对了,那个伶人现在如何了?”
桑洱的耳朵瞬间支了起来:“!”
“还被我关着,别担心。”妖怪哄道:“再忍耐一段时间,等风波一过,我就能换上他的身体了。”
他们相携着,一起往床边走来,坐下时,床板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声。就在咫尺之遥的头顶上,给人莫大的心理压力,桑洱屏住呼吸,以为他们要继续说一些秘密,却听见了岑苑突然发出的轻呼:“唔!等一下,不要……”
桑洱一愣,第一反应是这妖怪和岑苑发生了冲突。但听着听着,她就发现声音有些不对劲了——头顶传来了舌头交缠时黏黏腻腻的声音,还有轻微推拒时,衣物的摩擦声。
分明是亲热的动静。
桑洱:“……”
和她一起被迫听墙角的,还有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
裴渡别开了脸,仿佛兴味索然。叶泰河的脸颊烧得通红,活脱脱是猴子屁股。
好在,剧本没有让他们听一晚上的活春宫。没亲多久,岑苑就忽然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妖怪,衣衫不整地跑到了远处。
桑洱定睛一看,看见岑苑的手腕,居然被一条丝绢给捆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