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按原计划,由裴渡自己来结束游戏。而要特意安排一个新角色来揭穿他呢?
总不能是剧情检测到,裴渡已经不想摊牌了。靠着他,无法结束这个故事,所以,才要让秦啸虎出场,强行地结束故事吧?
风实在太大,身旁的小侍女拿起了一件外套,说:“小姐,风好大,您还是穿上外套吧。我过去渡口那边看看有没有船。”
桑洱轻轻点头,接过外套披上。
小丫头消失在了人群里。
桑洱在原地等了片刻,没等到她回来,觉得还是自己亲自去看看更妥当,便抬步朝江边走去。
人群黑压压的,摩肩接踵。
不经意间,桑洱的余光里,掠入了一抹飘逸干净的雪色。
她一怔,抬起头。
隔着数米,桑洱看到了一个少年。
负一柄银剑,身着色泽雪白、鸾尾花纹的校服,身姿挺拔,目视前方,矫矫不群。
风骨内秀,清冷动人。
小雨飘落在他的肩上,也像是化了的清冽细雪。
那是……谢持风。
第77章
天际灰沉,墨色江涛。寥寥数只飞鸟掠过水波。在寒风中翻飞、含了霜雪之色的衣袂,落在桑洱的眼里,轰地一声,让周遭的纷纷扰扰都远去了。
算算时间,这时候的谢持风,已经十六岁了。
和一年多以后,在大禹山的杏花林遇见桑洱一号马甲的他,已经非常相近了。
桑洱调动着回忆。在原文剧情里,谢持风最后一次见到他的白月光,就是在他十六岁那年,第一次离开昭阳宗、去外地除祟的路上。
由于急着追捕妖兽,谢持风没和白月光说上几句话,就不得不跟着大部队走了。
他本来打算在任务结束后,再去找白月光好好叙旧。
可惜世事无常。这一次,郸弘深也在同行弟子之列。为了给自己的小青梅找一味温养血脉的奇药,在杀掉妖兽后,郸弘深坚持在妖兽的巢穴多留一天。导致谢持风也晚走了一天。
等谢持风赶到泸曲时,等待他的,就只有一座烧毁的宅邸了。
白月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也是谢持风和郸弘深结下旧怨的原因。
前后因果,就这样清晰地串了起来。
显然,“偶遇白月光”事件,就是在今天发生的。
被别人一眼不错地盯着看,或多或少,都能感觉到。
很快,谢持风就察觉到了有视线落在自己的侧颊上,随眼看了过去。
芸芸众生,来来往往。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人海里,微笑着看他。
谢持风的目光乍然凝固。
仿佛是因为难以置信,那张冷淡平静的美人脸,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他不由自主地上前两步,渐渐地越来越快,拨开人群,朝她跑来,面上流露出了几分急切,像是怕她会消失。
也就十来步路的距离。一眨眼,谢持风就来到了桑洱前面。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了旁人的阻隔了。
这短短的时间,桑洱已经调整好心情,抬头,对谢持风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率先轻轻喊了一声:“持风。”
三年了,她还记得他。
不仅记得,还能在人海里,一眼认出他。
谢持风心头一热,千言万语涌到了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且骤然重逢,他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叫桑洱。憋了半晌,竟是拘谨地喊了一句:“秦小姐。”
在秦家借住的时候,谢持风几乎没有喊过桑洱任何称呼。唯一的一次,是在桑洱送他小老虎钱袋的那天,喊过一句“姐姐”。
现在,这句软糯的称呼,他根本叫不出口了。
谢持风居然叫她秦小姐,果然很符合他的性格,桑洱忍不住弯起了眼睛,调侃道: “你那时候不是喊我姐姐的吗?这么生分干什么?”
谢持风眼睫颤了下,耳根微热:“我,我只是……”
“行了,只是逗逗你。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桑洱缓了缓神色,柔声问:“持风,当年你走得那么突然,我都没有好好和你说句再见,之后也一直很担心你。你现在过得好吗?”
沉浸在重逢的目眩和喜悦里,可听到她的话,谢持风的神思就瞬间被拉回了现实,目光一凛。
当年他就怀疑过,自己被送走究竟是不是秦桑栀的意思,很想当面问一问她。只是后来,在机缘巧合下,他去了昭阳宗,成了箐遥真人的弟子。因仙宗有令,弟子在结丹之前不可下山。这三年来,他一直没有机会求证此事。
今天是谢持风第一次下山除祟。没想到,上天竟会安排他在这里碰见秦桑栀!
从她说的话可以得知,当年的事儿,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人。
有人瞒着她,赶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