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韫玉几日来赶路,衣衫褴褛风尘仆仆,脸上还粘着雪泥风干后的泥痕,又用了模仿粗噶男声的口技。
乍一看,丝毫没有前往西北前那副女扮男装的温润公子模样,说是个运送干草的马夫,倒是半分也不突兀。
这处边塞小城,只有一处供来往货商落脚的客栈,卫韫玉没得选择,只得先去这间客栈住店。
“小二,住店。一间房。”她一边跟小二说着住店,一边暗暗盘算,想着需得尽快找个院落落脚。这地界只有这一间客栈,若是被西北军营里祁湮的人追出来了,岂不是一搜一个准儿。
“哟,客官,真是不巧,咱店里今儿这房都住满了,只剩后院的一间柴房,不知您能不能委屈委屈。”小二为难道。
“成,有的住就成。”卫韫玉爽快应道。
话落,却悄悄打量着店里。
这客栈里,少说数十间房,按理说不至于住完了的,除非是,有什么人是带了大批随从来的。
卫韫玉瞬间便想到了营帐里那道染血的圣旨。
难不成是宣旨的钦差在这儿落脚了,她心头大惊,面上仍维持着平静,笑着同小二往柴房走去。
出了前厅,往柴房那边绕去,果然瞧见整齐站着两队人,粗略估计至有十余人。
卫韫玉从他们跟前经过,装作不经意往一旁侧倒撞向其中一个人。
“对不住对不住,小的这腿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残疾,走快了站不稳。对不住了大哥,小的没撞疼您吧。”
被她撞了的人,下意识起了防备,不知用了股什么力道将卫韫玉震开,口中道:“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