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简答道:“还好。”顿了顿,“明儿起来练练,是觉得体弱许多。”
瑶娘:“郎君才恢复,可得悠着点。”
王简:“我知道分寸。”
到了芳草阁,郭婆子打起门帘,将主仆请入进去。
王简取下官帽,瑶娘伸手接过,婢女端来铜盆供他洗手。
姚氏坐在榻上,摇着团扇笑眯眯道:“今日上值可还习惯?”
王简拿干净帕子擦净手上的水渍,说道:“审了一日卷宗,还好。”
姚氏:“身体吃得消就好,你毕竟躺了这么久,需得慢慢调养,切莫操之过急,那些棍啊棒的就别去碰了。”
王简:“……”
稍后小厨房送来晚膳,皆是清淡可口的菜肴,有清炖乳鸽、蒸鱼、凉拌木耳、蛋羹、葱油仔鸡、葫芦瓜等。
姚氏口味清淡,王简对饮食不太讲究,也不挑食,什么都能吃。
瑶娘给他布什么菜他就吃什么。
不过感觉跟秦家的饮食味道是要差些,他做八哥那阵子尝了不少新鲜玩意儿,主要是秦三娘太贪吃了,他看着也会嘴馋偷她的东西吃。
饭后母子叙了会儿家常,仆人送上时令蔬果。
这个季节有荔枝和葡萄,荔枝算得上金贵货,王简却不爱吃,葡萄也只吃了几颗,对甜的没甚兴趣。
眼见天快黑了,瑶娘伺候他回玉琼园。沐浴梳洗后,准备歇着了李南才回来复命,把他打听到的消息细细叙述了一番。
王简穿着亵衣,坐在床沿上沉吟片刻才道:“那日在诚意伯府的击鞠赛上你可曾见过易志安?”
李南摇头道:“当时人多,小奴也未注意到他。”
王简低头不语。
李南心中虽不明白他打听这个做什么,却也没有多问。
王简隔了许久才扬手,“天晚了,你下去歇着吧。”
李南退出了寝卧。
翌日王简起了个早,穿了一身短打在院子里练红缨枪。
手中的白蜡杆通体洁白,起初耍起来还不太习惯,后来待时间长了些,便能把一套枪法完整地练出来。
李南捧着汗巾站在一旁伺候。
王简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太满意,跟以往比起来差远了。
他们王家是靠马背上博取功名的人,两个兄长的功夫皆是一等一的好手。唯独他重文轻武,被卫国公逼着学儒家治国的那一套,藏了满腹经纶。
至于练武,只需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便罢。
王简私底下喜欢练武,这套枪法就是卫国公小时候手把手教的。
练武不但能强身健体,还能起到发泄的作用,有时候他被压抑狠了,或遇到不痛快的事,就会用练武来发泄心中的愤怒。
那个时候他的破坏力是极强的,爆发力也彪悍,还曾跟兄长对战时撂倒过对方一次。
一套枪法练下来出了一身薄汗,王简拄着枪杆喘气。
李南忙上前递汗巾,他接过擦了擦脸上的汗,喘着粗气,只觉得心脏似要跳出胸腔,缓了许久才适应过来。
李南担忧道:“郎君还需多休养一阵子才行。”
王简把红缨枪扔给他,歇了会儿喝了几口温水,去梳洗一番出来后神清气爽。
晨钟响起时瑶娘服侍他更衣,他似想起了什么,冷不防道:“小南,你今日抽空去一趟百家巷。”
李南:“???”
王简暗搓搓道:“你想法子找秦三娘,告诉她一个事儿。”
李南困惑问:“什么事?”
王简想了想,摸下巴道:“你就跟她说,京兆府曾经在一年内换过四五任京兆尹。”
李南:“???”
他憋了满肚子疑问,偏偏王简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留了这么一个云里雾里的差事。
把王简送去上值后,李南果然老老实实地去了一趟百家巷。他找秦家的仆人通传秦宛如的贴身丫鬟彩英,说有要事。
彩英走到门口,李南也没啰嗦,只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劳烦彩英姑娘替我捎句话给你家小娘子。”
彩英:“???”
李南:“京兆府曾经在一年内换过四五任京兆尹,你把这句话转达给秦三娘子就是了。”
彩英听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呀?”
李南摆手,“你甭管什么意思,直接转达给她就行了。”
彩英“哦”了一声,稀里糊涂地把这句话转告给了秦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