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简掷骰子道:“是他们非得拉我去玩的,打了好几天的牌,赢了六七百文。”
王太后像听到了天方夜谭,她无法想象一个二十岁年轻人跟几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打牌的情形,更何况还是死对头。
这完全不像王简平时的作风。
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弟弟是非常正经的,甚至比较端,还刻板得要命。
他能跟那群怪老头混在一起打牌,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这事父亲知道吗?”
“他知道。”
“没骂你?”
“没有,他说多跟他们笼络也好。”
这就更令人诧异了。
王太后朝刘嬷嬷做了个手势,她不动声色把闲杂人等遣退,而后亲自把守,防止隔墙有耳。
王太后压低声音道:“哀家怎么听不明白呢?”
王简:“???”
王太后戳了戳他的手背,“那帮人是废太子一党的拥趸,你跟他们厮混了几天,父亲竟然没有骂你?”
王简摇头,“父亲说了,他们空有虚名,没有实权,况且梁王又是皇叔,王家是外祖,双方关系搞好往后自有益处。”
这话倒是不假。
王太后还是觉得怪异,“梁王那老儿待见你?”
王简看着她笑,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陛下和废太子皆是他的侄儿,他不待见我,他总得待见他的侄儿。”
这话王太后听得云里雾里,“此话怎讲?”
王简朝她招手,她把头伸了过去,王简小声说:“你觉得梁王是个怎样的人?”
王太后愣了愣,不明就理,“怎么说起了这茬?”
王简:“当年他们扶持废太子是不假,但废太子干的那些事也确实让不少人寒了心,要不然王家哪有这么容易把陛下推上位?”
“所以?”
“太后有没有想过,既然梁王能扶持废太子那位侄儿,那咱们陛下这位侄儿,是不是也可以拉拢他扶持呢?”
此话一出,王太后似悟到了什么,激动地捏了一把他的脸儿。
王简嫌弃地打开她的手,“掐我做什么?”
王太后暗搓搓道:“你这是要挖咱爹的墙角啊。”
王简板脸道:“瞎说,父亲是知道我跟那群老儿厮混的。”
王太后“哦”一声,笑道:“那便是光明正大的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