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买来做什么?”
“……”
“到时候肯定要翻新,重新布置一番,然后再养两条恶犬看家护院,养只猫,再把魏州老家办事稳妥的奴仆调几个来,一切便妥当了。”
秦宛如笑,“你还想得挺美。”
段珍娘冲她挤眉溜眼,“要不明儿咱们偷偷过去打听打听凶宅的情况?”
秦宛如点头,“你既然有意,打听一下也无妨。”
段珍娘:“以后咱们办事总会进进出出的,若是在你家院子里来往,影响不好,能把那四合院买下来进出,我认为是极好的。”
“这倒是实话。”
“不过我还有些担心,姨母姨父他们准你到外头跑吗?”
“这个你不用管,等大姐的事办完了,我就有法子让他们放我出去。”
段珍娘半信半疑。
秦宛如没有多说,只道:“你跟我搭伙,说起来我还占了便宜,毕竟我是做的无本买卖。”
段珍娘摆手,“咱们五五分,初期的本金我先垫上,日后再来细算明账。”
秦宛如笑道:“好,把账目一笔笔记上,不过丑话说到前头,你得听我的,有些事情我是有主意的。”
段珍娘点头,爽快道:“我原本就一问三不知,自然得你带头摸着石头过河了,只要是我家铺子能用得上的只管用。”
秦宛如:“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事先勿要透露出去,晚一些咱们再筹谋。”
段珍娘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两人说定后,第二天上午偷偷去了一趟张家胡同。
离丘家凶宅没多远的邻居范谨出门前往文庙坊,他听书肆的店主说诚意伯府在找读书人,一天的工钱有三百文呢,这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碰运气。
他走后,老娘孔氏坐到屋檐下干绣活,娘俩孤儿寡母的,靠做绣活和抄书什么的零碎活维持生计,倒也能勉强度日。
秦宛如姐妹一路过来,见孔氏瞧着面善,又离丘家凶宅近,便上前打听了一下。
孔氏是个热心肠的人,给她们找来两个矮凳,边绣手帕边道:“听两位女郎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秦宛如:“大娘说得对,我们是魏州人。”又指了指胡同尽头道,“我听说丘家宅院是凶宅,大娘清楚这事吗?”
孔氏诧异地看了她们两眼,“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段珍娘道:“实不相瞒,家里人初来乍到想租宅子,然后听到有人说张家胡同这儿有一座四合院儿,但又听别人说那是凶宅,所以才过来打听打听。”
孔氏轻轻的“哦”了一声,倒也没有隐瞒她们,“那座宅子确实发生过一起命案。”
秦宛如追问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孔氏仔细想了会儿,“好像有近十年了吧。”
段珍娘好奇道:“是什么命案,大娘清楚吗?”
孔氏:“我其实也是外地人,在这儿租住得有好些年了,丘家宅子的命案也听街坊邻里说过。
“那宅子的主人原本是一个商贾,常年在外做营生,极少回来,家中的娘子是个不安分的,据说偷偷厮混了一个野男人,经常进出丘宅。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一日傍晚被家主回来给撞上了,主人家气得半死,一怒之下拿刀要砍那姘头。
“双方在争执途中失了手,把自家娘子给砍死了,那姘头被砍伤而逃,邻里报了官,把姓丘的捉了去。”
“然后呢?”
“丘姓商贾不服气,在府衙里闹了起来,明府命人把砍伤的姘头抓了,经过审问后,判了那姘头流徒。丘姓商贾被无罪释放,赔了女方娘家一些钱财把案子结了。”
“之后就闹鬼了吗?”
“听说是隔了一段时间才闹的鬼,那丘姓商贾续了弦,没住多久总是不安生,听传言半夜总听到类似婴孩的哭声,那两年的运气也不好,便搬了出去。”
“后来就空置了吗?”
“没有,有租出去过,但租住的几家都说宅子里闹鬼,坐不住。后来那宅子就空置了,莫约空了六七年吧。”
听到这些经过,秦宛如和段珍娘对视了一眼。
孔氏好心提醒她们道:“那宅子毕竟是凶宅,住人影响气运,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空置了这么些年,你们若是要租住,还是得考虑清楚为好。”
段珍娘道:“凶宅确实可怕。”
孔氏:“可不是吗,还闹鬼呢,听他们说半夜的婴孩儿哭声可瘆人了,时断时续的。”
她这一说,秦宛如觉得浑身上下都毛毛的,情不自禁抱了抱胳膊,问道:“那婴孩儿哭声是从何处传出的?”
孔氏:“好像是从井里,丘宅后院有一口深井。”
秦宛如皱眉道:“莫非是那口井不干净?”
孔氏:“这我就不清楚了。”
段珍娘插话道:“主人家没请道士和尚上门驱邪吗?”
孔氏笑道:“宅子里闹了邪祟,自然会想法子去弄的,但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