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其他头牌不大一样,言行举止受过极其严格的训练,不比端方贵女们差。
在她炙烤茶饼时,满屋茶香四溢。
王简不由得生了好奇心,问梁王道:“这是什么茶,竟这般香?”
曹复香道:“我拿来的,武夷山大红袍,茶中之王。”
王简“啧啧”两声,笑道:“那晚辈今儿这金锞子花得值。”
梁王啐道:“出息!”
叶子牌三人参与,四人轮着转,几人各坐一方。
曹复香显然对王简从未来过青楼感到非常好奇,边摸牌边问道:“王老弟你真没来过青花坊?”
王简答道:“我骗你作甚。”
周项文:“院里通房妾室多不多?”
王简愣了愣,心想这老头问这些作甚,似笑非笑道:“莫不是周前辈想给晚辈塞几个进来?”
梁王乐了,打趣道:“老周啊,你看这小子警惕得跟什么似的,生怕你把你家那孙女塞给他了。”
周项文道:“我还舍不得呢,王翰华那孙子风流,这小子也差不多。”
王简反驳道:“瞎说。”顿了顿,“比起老赵家的可差远了。”
这话梁王是服气的。
曹复香似想起了什么,冷不防说道:“陛下丁忧一过,也该选妃立后了。”
王简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梁王道:“那小子,多半也跟他老子一样,是个风流种。”
王简默了默,忍不住道:“我这个外甥,应该比你这个皇叔要收敛些。”
梁王:“老赵家的种,哪个不风流?”
这话王简是服气的。
曹复香看向他,问道:“你小子呢,都已经弱冠,理应娶妻了。”
王简淡笑道:“晚辈不着急。”
周项文:“王老太君就不催着抱曾孙儿?”
“祖母已经有曾孙儿了。”
“那跟嫡亲的不一样。”
梁王暗搓搓道:“国公府家的世子,婚配怎么都得仔细着挑。”
这话的言外之意王简听出来了,政治婚姻。
“皇叔你可猜错了。”
“哦?”
“我这孙子还是会占你赵家的便宜的,比如有一个太后长姐,她若没发话,谁也别想掺和。”
此话一出,三人皆看着他,表情很微妙。
像王家这种高门权贵,继承人的婚姻大事脱离了自家父母掌控,那就变得有趣了。
老头儿们各自对望了几眼,对这只崽子的兴趣愈加浓厚。
王简很满意他们的反应,他们兴趣越浓,他才越有把握拖他们下水。
几人忽然安静下来,室内只能听到玉晚碾茶的轻响,梁王忽地指了指她道:“这姑娘怎么样?”
王简瞥了一眼,“极好。”
梁王道:“你小子是个探花,玉晚也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你俩倒是登对儿。”
听到这话,玉晚的心跳不禁漏跳了一拍。
梁王继续道:“王老弟家里的主母之位还得看太后的意思,但纳个妾应是能自己做主的,这玉晚姑娘可有格入你王家的后院?”
王简夸赞道:“玉晚姑娘能得前辈们的抬举,可见聪慧伶俐,只是这般玲珑女子怎可做他人妾,理应做正妻才不枉前辈们的栽培。”
这话便是婉拒了。
后宅是他的底线,无人能来染指。
梁王不过稍加试探,得到他的态度后,也没再多说。
几个老头油滑,王简也鬼精鬼精的。
双方相互试探,又相互防备,许多话点到为止。
从政治角度来说,他们是死敌,在对方没有亮出底牌前是不会轻举妄动的。但抛出去的那点饵,已足够让人蠢蠢欲动。
毕竟挖卫国公的墙角,够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