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如歪着脑袋问:“你呢,祈祷什么?”
王简抿嘴笑,“不告诉你。”
秦宛如“啧”了一声,两人去了隔壁坊,寻到一处放河灯的地方,李南前去买了两盏河灯。
秦宛如把祈愿写在纸条上,王简也写了一份。
双方在放河灯前,秦宛如作死道:“我能看看你的祈愿吗?”
王简斜睨她,“你的祈愿呢?”
秦宛如:“互换瞧瞧?”
王简沉默了阵儿,才道:“也可。”
于是二人交换纸条看对方的祈愿,结果一看就知道坏了。
秦宛如除了祈祷风调雨顺外,还祈祷王简早日被狐狸精勾去守男德;王简的祈愿则是无往不利所向披靡,还有祈愿秦宛如早日被套上脚环。
两人盯着对方看了会儿,王简指了指她问:“男德是什么东西?”
秦宛如厚颜道:“守贞守节。”
王简:“……”
秦宛如问:“脚环是什么东西?”
王简并未回答,只问:“你为何巴不得我早日被狐狸精勾去?”
秦宛如看向李南,上前问:“你们府里养的鸟会套上脚环吗?”
李南不明就里道:“会,区分家养和野生的。”
秦宛如:“……”
她绿着脸走过来,没好气道:“区分家养和野生的?”
王简:“……”
秦宛如不痛快的把纸条揉碎,“重写。”
王简失笑,“写什么?”顿了顿,“写早日结连理?”
秦宛如:“……”
那家伙当真厚颜无耻,一并写了两份,开头的没变,后头的变成了“愿三郎和三娘早日结连理”等语。
秦宛如拿着那纸条抖了满地的鸡皮疙瘩,觉得这男人肉麻得要命。
王简看她不动,说道:“赶紧的,别磨蹭。”
秦宛如念叨:“哪有强买强卖的祈愿?”
王简:“别说废话。”
于是她心不甘情不愿被他逼着把祈愿河灯放了,也在这时,对面天空炸起烟花,漫天五彩缤纷冲天而落,映入河边放灯的人们眼底。
秦宛如仰头看那些绚烂烟花傻笑,生在这个太平盛世,她还是感到安乐的。
王简不知什么时候揽过她的肩膀,也很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没有家中人事纷扰,也没有朝廷上的尔虞我诈与背道而驰的荆棘煎熬,有的仅仅只是与喜欢的人和平相处。
在河边站了会儿,他们才继续往皇城那边去了。
有时看到街道上杂耍的艺人,他们会驻足看一阵儿,有时候也会猜路边的灯谜逗乐。
这样一路走走停停,两人抵达皇城已经是戌时。
行至朱雀门那边的城楼边,守门侍卫看过王简出入宫中的玉牌后才放行。
秦宛如心里头还是有几分小紧张的,王简揽过她的腰身,侍卫不敢窥视,皆垂首严阵以待。
二人上了城楼,视野一下子就开阔起来。
远处繁荣的城市映入眼帘,夜空中飘荡着不少孔明灯,带着人们的祝福飞向远方。
沉睡的黑夜亦被喧嚣唤醒,在这片即将走向衰败的繁荣帝国里沉沦。
王简伸手指着一个方向道:“那边就是宝华坊。”
夜里风大,吹得衣袍和城门上的旗帜猎猎作响。
宫中忽然响起炮仗声,紧接着数不尽的烟火一飞冲天,炸裂开来。
伴随着阵阵烟雾,那些绚丽烟火转瞬即逝,只给世人留下一抹旖旎遐想,供人们歌颂赞美。
秦宛如沉浸在那份转瞬即逝的美好中回不过神儿,王简站在她身旁,冷风吹得宽大的衣袍猎猎作响。
他平素是不怎么爱穿交领宽袖类衣袍的,只有参加宴席或重要场合才会穿这类累赘的服饰,但也因其华丽,才衬得人风流而多情。
两人站在城楼上,仰望那片五彩斑斓,秦宛如感慨道:“这世道好。”
王简挑眉,斜睨她问:“怎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