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摆在这里,对大溍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不需要他澄清什么,用不了多久,那些流言就会散去。
但是,陆云溪他们的琉璃作坊可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没有了匠人,他倒是想看看,陆云溪李天佑怎么闯过这一关?
定国公最近对灰山那边倒是留心了。
就在几天之后,那边又忙碌了起来,而且,旺安商行还在大量的收购粮食。
定国公想要调查什么,还是很容易的,他看了一遍摆在桌上的消息,眉头皱了起来:“酒坊?”
随后,他冷哼一声,面露不悦之色。
次日上朝的时候,定国公直接将这件事情在朝堂上说了出来:“陛下,如今眼看就要入冬,百姓们的粮食不仅要过冬,而且还要等到春天才能开始播种,秋季收获。”
“这么长的时间,往往有很多地方粮食都不够吃的,齐王却要建造酒坊,这样糟蹋粮食,让百姓怎么活?”
溍帝听完,奇怪的问了一句:“怎么?天佑要开酒坊?”
“陛下果然是不知情。”定国公说道,“臣也以为,若是陛下知道齐王有此打算的话,一定会阻止齐王。”
“这件事情,等朕问问天佑再说。”溍帝说道。
“既然已经说到了,不如陛下请齐王上殿,一起说说清楚。”定国公可是寸步不让,这关系着百姓的口粮问题。
真的要是将那些粮食全都收上来,酿酒的话,明年开春夏天,百姓吃什么?
定国公的话,倒是让户部尚书连声附和,有了还要其他几位大臣的支持,溍帝也只能是开口,让人传李天佑跟陆云溪进宫。
定国公眉头一皱,拱手道:“陛下,此事为何还要传陆云溪入宫?”
说实话,他是想看看陆云溪的本事,但是,他却不想面对陆云溪。
那日与陆云溪见面,她说的话实在是刺耳。
“酒坊乃是旺安商行的事情,陆云溪身为旺安商行的老板,不找她找谁?”溍帝疑惑的问着定国公,“天佑,不过就是大溍王爷,顶多就是在旺安商行帮忙罢了。”
定国公倒是还平静,但是,殿中的其他大臣,好几个唇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陛下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是见长啊。
齐王是在旺安商行帮忙?
帮忙帮到琉璃作坊开工的时候,王爷站在大门口迎客?
得。
谁让说话的人是溍帝呢。
陛下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毕竟,堂堂王爷去做买卖,这怎么说都不太好听。
就如他们这些在朝为官的人,自然没几个全都指着俸禄过活的,家里人总是有做生意的。
但,那也都是家里人在做,他们可是不会出面的。
到时拿银子便是了。
齐王做成那样确实有些不太好看。
齐王是不在意,但是陛下可是为齐王在遮羞呢。
陛下可真的是用心良苦。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李天佑与陆云溪入了大殿,行礼之后,溍帝问道:“溪溪,听说你的旺安商行开了一家酒坊。”
陛下这话一出口,众人就听出来他对李天佑的维护之意了。
这是要将齐王跟旺安商行撇清关系,同时也让大臣们清楚的知道一下,旺安商行是陆云溪的,跟齐王可没有太多的联系。
对于陛下的心思,众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也不会非要去戳穿什么,弄得陛下难堪。
“是啊。”陆云溪重重的点头,笑着说道,“我看这酒水的买卖不错。”
“陆云溪,你可知道,现在很多百姓家中的粮食,堪堪够他们填饱肚子?”定国公皱眉质问道。
“知道啊。”陆云溪点头,“定国公,我家以前就是村里的,肯定比你更了解那个情况呀。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村里就闹过灾,家里都没有粮食吃,只能去啃树皮草根呢。”
“既然如此,你还开酒坊?”定国公皱眉。
陆云溪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问着定国公:“这跟我开酒坊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不知道酿酒是用粮食吗?”定国公冷声问道,“你将粮食都收走了,百姓如何饱腹?”
陆云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转头,看向了上面端坐的溍帝,问道:“陛下,咱们大溍挑官员真的没有门槛限制吗?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当啊?脑子不好的也能入朝为官,还爬到了这么高的位置?”
“放肆!”
“胡闹!”
溍帝还没有开口说话,旁边的大臣们可是怒声呵斥陆云溪。
反倒是定国公不紧不慢的对着陆云溪一拱手:“陆姑娘的意思呢?你开酒坊酿酒是不需要粮食,还是不会影响到百姓的口粮?”
他问完了陆云溪,然后对着朝堂上的同僚说道:“众位休要着急,且听一听陆姑娘的高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