溍帝看着一本正经的李天佑,轻叹了一声:“天佑啊,你这样已经不是逆水行舟了,你是顺水,还弄了一帮厉害的人在拼命往前划。”
李天佑抿了抿唇,带着一点腼腆的笑意说道:“如今儿臣顺利,无非是依仗了父皇的权势。”
“儿臣觉得,不能只靠父皇庇护,儿臣也要为咱们李家的江山尽一份力。”
“好孩子。”溍帝可是大感欣慰,有这样的儿子,他这辈子算是没有遗憾了。
溍帝心情大好,将李天佑跟陆云溪留下吃中饭。
等到用过了午膳之后,李天佑带着陆云溪回家去了。
溪溪下午的时候还要午睡,这个可是不能耽误的。
很快的,溍帝的旨意也就颁布下来,旺安商行可行监察之职。
户部侍郎知道了这个旨意之后,整个人都瘫坐在椅子上,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最开始的时候,他安排挤兑那些卖艺的人,为的是要拖死李天佑跟陆云溪的,最后……最后,怎么成了帮了他们两个了?
不仅让李天佑陆云溪有了美名,还给了他们这么大的权力。
如此一来,李天佑跟陆云溪岂不是更加的容易得到民心?
这、这一切的变化,可是与定国公的初衷相违背的。
是,陛下的旨意并没有给旺安商行任何实权,只是有个监察的作用,并不能对当地的官员做什么事情。
但是,那也要看看旺安商行背后站的是什么人。
那是李天佑!
李天佑背靠着的就是陛下。
这就等于,陛下将自己的眼线遍布整个大溍。
如此细想之下,就让户部侍郎觉得愈发的恐怖了。
陛下对大溍的掌控力,是越来越强了。
要知道,在朝为官的,谁的背后没有一个大家族?
谁没有亲戚朋友乡里乡亲的。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大溍从上到下的大臣,有几个是一点儿都不为自己家族谋福利的?
往日,陛下对这种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陛下也不想让国库的银子流入他们的口袋,但是,真的细究起来,太耗费精力了,陛下耗不起,大溍耗不起。
可是,如今有了旺安商行,有了那些卖艺的人,那些人就等于是陛下的眼睛跟耳朵,让陛下可以知道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这、这……户部侍郎颤巍巍的掏出来帕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先要沉住气。
这个时候,可不能乱了阵脚。
户部侍郎能想明白的事情,其他的大臣自然也都能看明白。
户部尚书是第一个高兴的。
幸好他决定站在了陛下那边,以前他到底为什么非要作死的跟李天佑对上,想要抢李天佑他们的买卖呢?
户部尚书仔细的琢磨了琢磨,突然发现,好像那些事情都是被定国公给诱导的。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万幸自己不是那种一根筋的。
事情不成也就不成了,他没有非要执着的让旺安商行将他们的买卖让给朝廷。
现在看到李天佑跟陆云溪的手段,户部尚书真的是感觉到后怕不已。
他能坐到户部尚书这个位置,那也是见惯了朝堂上的风浪的。
从今天朝堂上的说法来看,那个挤兑卖艺人无法继续卖艺赚钱的人,就是户部侍郎。
不管户部侍郎是出于什么目的,对那些卖艺的人出手,但是,户部侍郎绝对不是为了给李天佑陆云溪培养眼线去的。
能将户部侍郎的攻击悄无声息的化解掉,而且还能变成自己手中的利器。
不仅是打了户部侍郎的脸,还让旺安商行往上迈了一个台阶。
李天佑跟陆云溪真的不是一般人啊。
以前要说旺安商行为百姓出头,那还是个人的问题,也许有当地的知县知府为难他们。
但是,如今有了陛下的这道旨意,旺安商行以后再做那些事情就是名正言顺了。
户部尚书猛地打了一个寒战,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今天朝堂上的冲突,该不会本来就是李天佑跟陆云溪算计好的吧?
这样一来,将旺安商行的事情摆到了明面上,顺便让陛下下道旨意,省得以后有人妨碍旺安商行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