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两个小家伙都走了,袁玉山跟陆学善两个人呆呆的坐着,就跟两个傻子似的。
“咳……”袁玉山干咳了一声,有点儿茫然的说道,“我怎么感觉我过来这么一趟,挺蠢的?”
陆学善干巴巴的说道:“你也是担心他们。”
袁玉山按了按自己的头,起身:“那个,我先走了,我去跟齐叔说一声,省得齐叔担心。”
“好。”陆学善跟着站了起来,“我送你。”
“别了,你还是在屋里自己缓缓把。”袁玉山现在都觉得自己整个人是恍恍惚惚的,估计陆学善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跟你出门吹吹风,可能能好点儿。”陆学善的话,让袁玉山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兄弟情。
到底是出生入死,一起上过战场的。
这感情就是不一样啊!
袁玉山离开了忠勇侯府,直奔齐博康的府上。
去了之后,才发现,齐博康根本就没在家。
倒是齐博康府上的下人早就被叮嘱过了,让袁玉山在家里等着。
袁玉山跟齐博康也是格外的熟悉,在这里自自在在的等着了。
袁玉山没想到,自己这么一等,一直等到了傍晚时分,齐博康才从宫里出来。
“齐叔,这是怎么了?”袁玉山不解的问道。
“陛下担心。”齐博康摇头轻叹道。
袁玉山哈哈一笑,说道:“陛下跟陆学善一样,都是当爹的,担心自己孩子。”
“他们这样担心,完全是因为关心则乱。”
“其实,天佑跟溪溪他们根本就不会吃亏。”袁玉山一点儿都没客气的陆云溪的话说了一下,“他们可是有整个大溍的百姓支持,难不成定国公还想颠覆了大溍?”
齐博康跟看傻子似的看着袁玉山:“溪溪跟天佑做的事情,就是要颠覆大溍如今的制度。”
“这种事情一定要提前想好怎么应对,让大溍平稳的度过。”
齐博康好笑的盯着有些发傻的袁玉山,问道:“你难不成以为,我跟陛下是担心溪溪天佑吃亏?”
“他们两个小家伙哪里会吃亏?”
“我跟陛下在琢磨,怎么跟上他们两个小家伙的脚步,让大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发展一下。”
袁玉山左拳抵在了嘴边,干咳了一声,问道:“溪溪跟天佑要做的事情,竟然会给大溍带来这么大的变化?”
齐博康点头,感慨轻声道:“是。他们做的事情,真的是会让大溍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跟陛下到现在还没有具体商量完。”
袁玉山吃惊的瞅着齐博康:“这么麻烦?”
齐博康苦笑道:“你知道不知道溪溪跟天佑他们做的事情代表了什么?”
“什么?”袁玉山下意识的追问了一句。
“代表着,以前的很多秩序都会发生变化。百姓以后不会只靠读书考功名出头,他们可以养猪喂鸡,甚至是做木匠……都有可能。”
齐博康轻叹道:“以前这些手艺,都是师父带徒弟,现在不一样了。”
“旺安商行将那些手艺人全都收拢到了,让他们教给来旺安商行书院的学生。”
“只要想来学的,就可以学到谋生的手艺。这样一来,那些只能守着自己家一亩三分地的百姓,有了新的赚钱路子。”
“他们不会一大家子人,努力的凑钱去供一个读书考功名的孩子。学手艺,比考功名回报的时间短,能更快的见到成效。”
“那以后考功名的人就少了?”袁玉山才问完,立马又收到了齐博康鄙视的眼神,弄得他心里不是个滋味,“齐叔,我这么说又有什么问题?”
“怎么会少?”齐博康没好气的说道,“以前是一大家子的人供一个读书的,已经是很吃力了。”
“现在,家里人学了手艺,日子好过了。一家子不说个个小家都可以供自己孩子读书,就算是一大家子人多供几个孩子去读书,还不是要比以往容易得多?”
“读书考功名也是要看天赋的,先学上个一年半载的,然后,再决定供哪个孩子。”
“这样的事情,以前,他们没能力的时候,是想都不敢想,但是以后慢慢就可以了。”
“到时候,你说,那些再考中功名入朝为官的人,会念着谁的好?”
袁玉山这回是没糊涂,直接回答:“旺安商行。”
“是啊。”齐博康轻叹一声,“溪溪跟天佑不仅改变了百姓们的生活,而且还改变了他们的心。”
“收敛民心,他们做的是真好。”袁玉山摇头叹息,“不过,齐叔,这也是天佑跟溪溪真心实意的在为百姓做事。”
“他们做的事情,每件都是在为百姓着想。”
“我没否认这个。”齐博康好笑的看着袁玉山说道,“别弄得好像我觉得天佑跟溪溪在谋私利似的。”
“他们在自己赚钱的时候,还让百姓受益,这样互惠互利的事情,才是世上最正确的做事方法。”
“真是难为那两个小家伙了。”
袁玉山嗤笑出声:“现在为难的人不是天佑跟溪溪,而是定国公。定国公不会看不出来事情的发展吧?现在定国公还有什么花招可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