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这才有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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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空间里,烛火燃烧,发出轻微的‘嗞嗞’声,男人刻意压低的低哑声音就像带了细细的钩子,撩拨着人的神经,“爷对你一再仁慈,而你,却如此残忍。若非觉得你有些有趣,不想使手段,你觉得,你可以过得如此逍遥?”

“控制?”苏千澈双眸微眯,缓缓出口的话极平静,无丝毫波澜。

她查了许多书,却没有找到关于血契的丝毫信息,只听过简璃转述晏景修的话,血契只是连接生死,并无其他用处,所以她虽在意,却并不着急。

可现在,皇甫溟竟然说,血契可以控制她?

“对,控制,绝对控制,小东西,要不要试一试?”皇甫溟捏着少年白嫩的下颚,手指用力,白皙的皮肤上顿时出现一条红痕,“爷不知道你有什么能力,可以从爷手中逃出,只是,你太小看爷,也太过高看你的能力。”

苏千澈侧头甩开他的手,微垂下眸,默然不语,纤长的眼睫盖住眼底明明灭灭的光。

眼前的男人仿佛一束妖娆盛放的罂粟,狭长眸底一闪而过的红芒,危险至极。

浓郁的暗香填满呼吸,男人身上有意无意散发出的强大气势,让整个空间都仿佛凝滞。

“你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能逃脱爷的眼睛?想让霓裳打听血契的事?是不是觉得很奇怪,霓裳并没有告诉爷,爷是如何知晓的?”皇甫溟轻呵一声,笑得如同邪魅的妖,“霓裳背叛了爷,爷会留着她,不过是特意等你上门,免得爷亲自跑一趟。”

苏千澈握杯的手轻晃,当日与霓裳做交易之时,她很确定没有被任何人监视,若不是霓裳告诉他,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你知道我今晚要来?”

“你要控制霓裳,给她下了毒,怎会不给她送解药?你倒是有些小聪明,知道爷在霓裳眼皮子底下,也不敢让别的人来给她送解药,只能亲自上门,用自己吸引爷的注意,让侍卫把解药给霓裳。”皇甫溟在少年耳边低喃,“小东西如此煞费苦心,爷怎能不成全你?”

“原来皇甫殿主心思如此通透,倒是我小看了你。”苏千澈轻笑,即便她早已觉得皇甫溟不简单,却还是低估了他。

“小东西,现在重新认识爷也不迟。”皇甫溟侧身看着少年的侧脸,“至于血契的事,爷明日离开,你还有一整夜的时间考虑。”

“皇甫殿主,换个靠谱一些的条件。”苏千澈靠在椅子里,神色慵懒,“司影的命,我取不了,至于陪你。”她懒懒扫了血衣男人一眼,“若你还是个处,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如此明显嫌弃的话,皇甫溟竟没有生气,他愣了一瞬,片刻便笑起来,邪肆而张狂,“哈哈,小东西,你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如此,爷便更想得到你。”

“皇甫殿主,你所谓的控制,应该不是轻易便能做到吧?”少年轻笑,眼底却是一丝笑意也无,“皇甫殿主想要怎么对付我,尽管放马过来,我还有事,便不奉陪了。”

说罢,苏千澈放下酒杯站起身,拉开椅子走出去,少年的动作不疾不徐,衣摆在空气里飘出浅浅的涟漪。

“小东西,你不想知道谁想杀你,不想知道血契如何解除?”皇甫溟抬头看着少年毫不犹豫的背影,缓缓开口。

苏千澈并未回头,脚步不停,“比起那些,我更不想与你在一起。”

“呵,小东西,是你逼爷的。”皇甫溟似有些无奈地低叹,嘴角的笑却越发邪佞,他抬起手,指甲在胸口轻划,一道血痕在雪白的皮肤上显露出来,血珠滴落,在男子白皙的指尖凝聚。

男子手指凌空在面前轻点,一瞬间三道细小的血色花瓣在眼前盛开,与苏千澈眉心处的印记一模一样。

最后一笔画完,半空的血色光点突然光芒大盛,瞬间让房间里如白昼般亮眼。

苏千澈眉头皱起,眉心处炽热无比,仿佛有火在熊熊燃烧。

“小东西,回来。”男人低沉魅惑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刚走到门边正要开门的少年猛然顿住脚,转过身,仿佛受到牵引一般,脚步不受控制地向皇甫溟走过去。

苏千澈眼眸微眯,半阖的眸底划过沉黑如极夜的暗光,眼看自己离男人越来越近,少年右手猛地握拳,正要动手,却被一只微凉的手抓住,她的手顿时动弹不得。

“爷怎么会忘记,你有奇怪的能力?”皇甫溟抬起少年的手,低头在白皙的手背上印下一吻,抬眸,看着走到面前的少年,眼底隐隐有火光跳跃,“小东西,爷可以控制你,现在可信了?”

苏千澈眸底平静,无一丝波澜。

“被爷控制,还能如此平静,小东西,爷是不是应该夸你?”皇甫溟伸出手,揽着少年腰肢,把她揽到面前,双颊几乎贴在一起,“接下来,该让你做什么呢?”

“皇甫殿主,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举动,你觉得很有意思?”苏千澈垂眸扫一眼他的胸口,“你这般做,需要多久才能养回来?”

“一滴心头血而已,能让小东西乖乖听话,爷可是极为乐意。”皇甫溟放开她,左手撑头,狭长的眸子睨着她,极尽妖娆的模样,“现在,就由小东西伺候爷用饭。嗯……先吃什么呢……”男人别有意味地看了少年一眼,道:“爷要吃豆腐。”

“你自己没手?”苏千澈刚吐槽了一句,便发现右手竟然自己动了起来,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拿起桌上玉箸,在盘子里夹了一小块豆腐,送到皇甫溟嘴边。

男人血色薄唇微张,一边看她,一边把卖相很好的明珠豆腐吃进嘴里。

“味道不错,青菜。”苏千澈再次看着自己的手夹了青菜送到他嘴边。

“嗯……小东西夹的菜,味道果然不一样。”皇甫溟抬手把少年揽进怀里,坐在他的腿上,臀下炽热的肌理刺得苏千澈差点跳起来,身体却是一动也不动,乖得像一只收了爪子的猫。

“皇甫殿主,以你的颜值和武力势力,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为何非要为难我一个弱女子?”苏千澈说着,又夹了一颗肉丸。

身体不受思维控制,仿佛灵魂被抽出来,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身体的动作,这是很奇妙的体验,只是,这种体验,并不美妙。

“爷原本不想为难你,可你消耗了爷所有的耐心。”皇甫溟动作优雅的嚼着菜,直到咽下去之后,才接着道:“像这样乖乖听话,不是很好?”

苏千澈:呵呵。

接下来便是一个喂一个吃,终于皇甫溟吃饱之后,拉着苏千澈走到床前,双手平举,道:“现在,小东西,给爷宽衣。”

“吃了就睡?”苏千澈挑眉。

“有小东西暖床,爷自然心急。”皇甫溟笑道。

苏千澈看他一眼,指尖动了动,随后两只手抬起来,手指解开血衣男人系在一边松松垮垮的腰带,外袍敞开,露出男人颈瘦精健的上半身。

“该你了,小东西。”男人的声音响在耳畔,带着一点点诱哄和魅惑,“脱衣服。”

淡淡的三个字在耳边徘徊,苏千澈黑眸里闪过一道暗光,随后微闭上眼,片刻睁开,眸底一片沉凝的黑。

她不动,抬眸淡淡看他一眼。

“呵,都这样了,你还在抵抗?”皇甫溟抬手捏住少年下颚,迫使她张开嘴,一股血腥气从嘴里传来,粉嫩的舌头上,渗着点点血迹。

“反抗爷,可是很危险的事。”男人说罢,便低下头,发狠似的,血色薄唇猛地朝少年微张的红唇上吻过去。

苏千澈唇角微微勾起,邪气凛然的弧度。

“皇甫殿主,你的关注点错了。”

少年微懒的声音响起,皇甫溟瞳眸微缩,快速握住她垂在一侧的手,却仿佛有一股无边巨力从少年手上传出,从两者接触的地方传到全身,连五脏六腑都仿佛在微微震荡起来。

皇甫溟猛然甩开她的手,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倒退几步,直退到床边才停了下来。

血衣男字赤色的狐狸眸看着她,眸底红光闪过,似有无边血海翻滚。

“皇甫殿主,你说我低估了你,看来,你也低估了我,高估了自己。”苏千澈揉了揉手腕,缓缓走到皇甫溟面前,红唇微勾,轻道:“血契虽然能控制我,却有时间限制,时间越久控制能力便越薄弱,我要挣脱,也不是什么难事。”

皇甫溟眸光深深地锁着她,片刻,突然大声笑起来,整个房间里都是他张扬邪肆的笑声。

“小东西,这样才有趣不是吗?”肆意的笑声停下,皇甫溟微眯着眸看着面容精致的少年,眸底一片血色红芒,“你若真是一个只会听话没有思想的木偶,爷还会觉得无趣。”

苏千澈:皇甫溟果然是一个邪魅狂狷的变态神经病。

“刚才只是一滴心头血的效果,若是,一杯呢?”皇甫溟低下眸,微弯着腰,血色薄唇在少年雪白的耳垂旁轻道:“小东西,那样你还能脱离爷的控制吗?”

“你疯了?”苏千澈双眸微凝,若真的取出那么多心头血,皇甫溟还能活得了几日?

“若不想爷疯,就尽快给爷答案。”皇甫溟在床头坐下,斜支着头靠在床边。

“你为何要这么做?”苏千澈问。她与他无冤无仇,为何非要抓着她不放?

“小东西莫不是忘了。”皇甫溟手指点在胸口,那一朵花瓣层层绽放的罂粟花上,“这可是小东西留下的,还没有人让爷吃那么大的亏。”

“我皇甫溟从不是吃亏之人,礼尚往来,小东西,爷的大礼,你可要接住。”

苏千澈沉默了片刻,走到桌边坐下,现在天色已晚,她还没吃东西,有些饿了。

“皇甫殿主,当时你想杀我,我只是反击而已。”苏千澈嫌弃地看一眼被皇甫溟用过的自己的筷子,拿起原本属于他的筷子,夹起菜优哉游哉地吃起来。

“会被我刺一刀,也只能怪你自己轻敌。”苏千澈抿了一杯酒,酒香入喉,唇齿留香。

皇甫溟看着少年享受着美食美酒的动作神情,心里滋味难言。

若是换一个人,被这般控制,不仅是生死,连一举一动都被人掌控,怕是早就慌得六神无主,可她,却仿佛丝毫不在意,或许在意,却依旧能完全跟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这样的举动,完全超出了常理。

莫非,这就是她的性子,对什么事情都毫不在意?

“爷只知道,爷受了伤,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而你,却毫发无损。”

苏千澈埋头吃东西,不说话,这人完全不讲理,她能说什么?

“在皇家围猎场,你是出于什么心理‘救’的我?”莫非,那时候,他便已经计划了现在的一切?还是,他只是单纯地想要救她?

皇甫溟想起当时在森林里看到少年躺在血泊里的情景。

那时候,唯一的想法,救她,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救她,而当时的情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便是缔结血契。

血契消耗了他大半精血,精血里的功力,也随之进入了她的身体,那些功力,不知她能吸收多少,对于他,却是永远的损失,永远也找不回来。

现在的他,即便已经好了大半,功力却也只有巅峰状态时的七层。

而且……

“爷看你可怜,随手便救了。”皇甫溟低笑一声,不知是嘲讽还是什么,“不过现在看来,当时的决定还真是很对,为爷捡回来这么大一个便宜。”

苏千澈又不说话了。这么说来,他当时应该是没有想到要控制她达到什么目的。那就是想救她了?可是为什么,第一次见面之时,她对他可是毫不留情。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皇甫溟道:“你说,如果我现在把你扒光了,扔到大厅里,会是什么效果?”

皇甫溟赤眸微眯,眼底是嗜血的笑,“你可以试试。”

苏千澈摇了摇头,“算了,你天天赤身果体,早就没看头了。”

皇甫溟笑眯眯,“小东西想看?”

苏千澈抿一口酒,看着他妖冶的笑颜。

其实,皇甫溟不犯病的时候,还是蛮好相处的,只是,他绝大多数时间都处于犯病状态。

可惜了一个绝世美男。

吃饱饭,放下筷子,苏千澈站起身道:“多谢皇甫殿主款待。”

忽然一道流光在眼前划过,苏千澈抬手接住,摊开手掌一看,确是一块翠绿色玉佩,玉佩通体温润,还带着淡淡体温,显然是被人经常贴身带着。

苏千澈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得出一个结论,质地不错,很值钱。

只是,刚才还一副要好好羞辱她一番的模样,现在怎么就送贴身饰品了?果然变态的思维不能以常理度之。

“这是爷的随身玉佩,你拿着,对你有用。”

苏千澈毫无心理负担地收下了,确实很有用,能换不少银子。

“遇到魔魂殿的人,若是他们为难你,便……”皇甫溟顿了顿,接下来的声音似有些咬牙切齿,“别想着去换银子!”

苏千澈眨眼,“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的眼里都出现银子的模样了,爷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皇甫溟眼底的火光跳跃得很欢快。

苏千澈再次眨眼,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

“行了,滚,看到你就碍眼。”皇甫溟抬手揉了揉眉心,似真的很厌烦她的样子。

苏千澈嘴角微抽,难道皇甫溟更年期来了,怎么前后差距那么大?

摆了摆手,苏千澈走到门口,开门出去。

“叫霓裳进来。”皇甫溟的声音有些低哑,苏千澈往里看了一眼,男人白皙的脸庞似有浅浅红霞。

他受伤了?

“公子,你没事吧?”十一看到她便问,黑眸里隐藏着担忧。

“没事。”苏千澈摇摇头,看向不远处的女子。

竟是霓裳,她还没走。

苏千澈转达了皇甫溟的话,霓裳愣了一瞬,随即快速走进屋里。

屋里有淡淡的血腥气,即便是满室的熏香,也掩盖不了。

床前,雪白的地毯上,一滩鲜红的血渍,仿佛冬日里开在雪地的红梅。

“殿主,您受伤了!”霓裳连忙走过去,满脸焦急。

皇甫溟捂着胸口趴在床边,刚吐了一口血的他脸色白了下去,嘴角鲜红的血迹在白皙的脸颊上显得格外妖冶。

霓裳走到床边,想要把他扶起来坐好。

“滚,别碰爷。”皇甫溟挥手把霓裳甩开,自己坐起来,大拇指指腹擦去嘴角血迹,深深吸了一口气。

霓裳垂着头站在一边,双手微微握起。

又是因为那个十公子。

“殿主,您为何会受伤?是因为十公子吗?”霓裳担忧地问。

“爷的事,还要向你汇报?”皇甫溟赤眸里闪过一道血光,冷酷至极。

“不……不是……霓裳只是担心您……”霓裳慌忙解释。

“那你是想为她求情?毕竟,你现在可是,她的人。”皇甫溟嗤笑一声,眸底不知是何情绪。

霓裳心里一喜,殿主难道是在气这个,难道殿主其实是在意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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