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过分!
无双闹起小情绪,别别扭扭地不肯理人,然而她的小心思全被表情出卖。
楚曜好笑道:“好好的为什么吃云墨的醋?”
谁吃醋了?
吃醋也不吃马的醋!
不对,总而言之就不是吃醋!
无双气呼呼地:“你不要乱说,我为什么要吃醋?我才没有吃醋!”
“嗯?”楚曜挑了挑眉毛,刚想再逗她一句,目光却刚好落在不远处的楚婠身上。
楚婠手掌心里拢着糖球,笑呵呵地喂给漫天雪吃,这本来十分正常。
不正常的是她身边背对他们站立的那名男子。
他才走开一会儿,妹妹就被别有居心的男人盯上了?
本来女孩子大了,总要谈婚论嫁,但楚婠才只有十二岁,根本还是小孩子,现在还不是让臭男人靠近她的时候。
楚曜加快速度靠近前去。
楚婠已喂了好一阵马儿。
她按照汪弘博教导的,喂一颗糖球,便顺着马儿的鬃毛抚摸它,同时还对马儿说话。
初时胆怯害怕的感觉随着与马儿的亲近渐渐消失不见,漫天雪还不时亲昵地蹭蹭她的手心。
“博哥哥,你看,它舔我,它喜欢我呢!”楚婠转身,兴高采烈地大喊。
她很少有机会见到外人,除了无双之外也没有旁的女伴。平日里接触最多的同辈人便是兄长楚曜与楚晔、楚旭两位堂兄,因而虽已十二岁,却对男女大防这种事不大上心,激动起来就伸出小手去抓汪弘博的手臂。
不想还未触碰到对方,手腕就被从天而降的马鞭缠住,之后更是身不由已,被拉着往与汪弘博相反的方向捣腾几步。
“哥哥!”楚婠看清挥鞭拉她的人竟是楚曜,跺着脚,不满道,“你吓着我了!”
楚曜板着脸回应:“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的,男女授受不亲。”
“可是博哥哥又不是外人。”楚婠难得与兄长顶嘴,此时却也说得十分利落,“双双是嫂嫂,她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嘛。”
“一个姓汪,一个姓君,怎么会是兄妹?”楚曜爱妹心切,生怕楚婠吃亏上当,教训得非常严厉,更不可能顾及汪弘博的感受。
汪弘博如今已满十五岁,不再是当年懵懂无知的孩童,早已明白父母并非远行,而是不幸离世,今生再无相聚可能。
初初明白此事时,难免会伤心抑郁,但君恕夫妇俩视他如己出,关心照顾,教导陪伴,从来不比对无双、君瑀少,无双姐弟也待他亲厚,与真正的亲人并无二致。
失去血脉相连的亲人固然不幸,但有一家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如此相待,又何其有幸。
汪弘博自认想得开,可听到楚曜摆明车马指出他与君家不是一家人时,满上神情还是禁不住暗淡几分。
无双与汪弘博青梅竹马长大,感情向来很好,再轻微的神情变化也逃不过彼此的眼睛。
“楚曜!你不要乱说!”她为护着汪弘博,向楚曜提出抗议,“博哥哥就是我哥哥,我们从来都是一家人,比旁人家亲兄妹还亲,和爹娘姐姐弟弟一样亲,再也没人比我们六个更亲近。”
楚曜可没忘记若干年前,无双便杨言长大后要嫁给汪弘博的事情,此时听她言语中最亲近的人有汪弘博却没有他,当然不乐意。
可惜他还未发作,就听楚婠也开了腔:“哥哥,你看,双双都说了,博哥哥就是她哥哥,所以我可以和他一起玩。而且博哥哥对我很好呢,一直很耐心教我怎么和漫天雪亲近。才不像你,说要教我骑马,结果把我丢下不理,哼!”
真是反了!
一个两个,都帮着那胡子都还没长的小鬼!
楚曜火气更盛,但也听懂了妹妹的埋怨之意,忍住怒意解释道:“那不是双双一个人骑马跑远了,我怕她出事才跟去,你同她那么要好,总不希望她出危险,对不对?”
“说的也是呢。”楚婠点点头,算是认同了哥哥的说法,不再生气。
楚曜以为事情就此摆平,万万没想到无双不领情,上赶着来拆他台:“别拿我当借口,我骑术好得很,在营地里跑一圈儿根本不会出事。你就承认自己不是好哥哥吧,反正博哥哥从来不会把我丢在一旁,跟别的女孩子跑掉。”
什么别的女孩子,她是他未来的王妃,三媒六聘正经八百的结发妻子!
楚曜还不真不信,等汪弘博有了未婚妻,在无双半点危险也没,而未婚妻可能遇险时,他会放着未婚妻不管,只陪着无双。
明明合情合理的事情,让两个小姑娘一说竟好像他做了什么亏心事?
楚曜认真不服。
“双双,你不要添油加醋……”
楚曜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楚婠打断:“哥哥,你干嘛凶双双,双双都没有错。”
她不光嘴上向着无双,还身体力行,张开双臂挡在无双身前,看那架势好像楚曜随时会打人一般。
楚曜真是无奈至极。
对,无双没有错,错的是他,就不应该想着同时带她们两个一起去骑马。本是一片好心,万没想到一个人顾不来两个人,竟然同时得罪了妹妹和未婚妻。
只是楚婠的不开心的理由他明白,无双的……
唉,算了,且不说好男不与女斗,妹妹与未婚妻也不是讲道理的对象,只能好好哄上一哄。
“我没有凶她,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