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进门后,作为晏家新任的当家主母,而他当时还是个不会走路的奶娃娃,母亲的嫁妆也就由父亲作主交给继母代为打理。
继母虽出身官宦人家,但继母的父亲在礼部任礼部郎中,礼部是实打实的清水衙门,所以娘家却并不算富裕,面对如此庞大一笔嫁妆,继母既然拿到手又怎会不心动?怎会舍得在他长大后原原本本归还?
为了将他母亲的嫁妆成为囊中之物,要么让他夭折,要么将他养废,他年纪小反抗不了,只能暂且先顺了继母的意思吃喝玩乐。
这些年,继母用各种手段换了铺子和庄子上的忠仆,偷偷在账面上动手脚,庄子和铺子的盈利,一部分被继母拿来补贴娘家,毕竟继母那弟弟是个吃喝嫖赌皆沾的人,哥哥在官场上也需要打点,一部分私自昧下,再取一部分放在账面上。
而他那眼瞎的父亲,从不管后宅之事,继母表面功夫做得足,滴水不漏,父亲便认为继母持家有方,晏景明与晏湘云表现得好,便认为继母是好母亲,继母私下打压比晏湘云出挑的庶女,父亲却看不见。
现在他忽然来到十八岁,母亲的嫁妆拿回来了,跟继母彻底闹翻,不必再演戏,还中了举人,老天爷对他还是挺好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娶了这疯丫头。
庄婉卿看着他脸色瞬息万变,感觉他应该是想起些不愉快的往事,便道:“晏景舟,伤春悲秋可不是你的性子啊。”
晏景舟站起身来,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去沐浴。”
“啊?沐浴?”庄婉卿怔了怔,看着他迈步往与主屋打通的净室走去,打开那扇门就准备进净室,便猛的站起身来往他走过去,“晏景舟,那是我让丫鬟备的水,要洗也是我洗!”
晏景舟倚在门口,一手扶着另一扇门,笑着调弄道:“夫人贴心,不是让丫鬟备水给为夫沐浴的吗?既然夫人那么着急洗,要不鸳鸯浴?”
庄婉卿脸色一僵,顿时怒从中来,真是活腻了才敢在她面前耍流氓,抡起拳头刚要揍人,可对上那张好看的笑颜,忽地改变了主意,戏谑地回一句:“好啊,我服侍夫君沐浴。”
说罢,她张开拳头,手落在晏景舟的腰带上,穿过不少次男装的她动作熟练解开晏景舟的腰带,在晏景舟惊愕不已的目光下三下五除二脱掉对方的外袍。
晏景舟没想到她竟然扒了自己的衣服,稳了稳心神,笑容不减地看着她,量她一个姑娘家也不敢继续,毫不退缩:“夫人继续吧,穿着衣服总不好沐浴。”
庄婉卿听后脸色僵了下,又硬着头皮扯开晏景舟里衣的带子,瞬间露出白皙的胸膛,她目不斜视,手快要落在晏景舟裤头上时。
晏景舟见她还不住手,先她一步慌了神,忙一手提着自己的裤头,一手扯住衣襟遮住上半身,脸有些发烫,羞恼不已:“庄婉卿!你到底还是不是姑娘家?竟然去扒男子的衣服!我不洗了!”
庄婉卿暗自松了一口气,轻嗤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嘴贱?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