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婉卿轻轻点头,想来是有什么事要说,便马上与晏景舟一同前往前院的书房。
她步履轻快,晏景舟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忽然间就自卑了,自己好歹是男子,一起训练了将近两个时辰,最后自己累瘫了,连午膳都没精力用,她倒像个没事人一样,丝毫看不出训练了将近两个时辰的。
瞧她走得那样快,晏景舟累得慌还得跟上她的步伐,忍无可忍,最后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在她甩开自己前低声道:“疯丫头,慢点走,瞧你这大步流星的哪儿像个姑娘家?”
庄婉卿停下脚步,眼带疑惑地觑他一眼,自己平时这么走路也没见他说走得快,刚要说话时,看到他的脚,瞬间了然,取笑道:“晏大公子,你该不会是累得走不动路吧?人家五十多岁的将军还能上阵杀敌,你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行了?”
晏景舟脸色一顿,男人不能说不行,眼神古怪地瞪她:“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今晚就让你瞅瞅到底行不行?!”
庄婉卿白了他一眼:“你早上精神最好的时候都不行,晚上就别做梦了。”
晏景舟神色变了几变,嘴唇蠕动欲言又止,最后轻嗤一声,不跟她继续这个带了点神秘色彩的话题,道:“蠢丫头,懒得跟你说话,走了。”
庄婉卿一时气结,步伐比先前快了许多,这狗东西喊她疯丫头就算了,现在又说她蠢,到底是谁蠢才会被继母压了那么些年?
晏景舟见状,心道一句:果然是个记仇的。
虽然无奈,但他还是加快步伐跟了上去,免得等会儿显得他姗姗来迟,他这名义上的岳父现在对他比亲爹都要好,面子上总要过得去的。
到了书房,向长辈行过礼,庄婉卿和晏景舟就依次在一旁坐下。
庄云青看女婿脸上有了疲色,但人还挺精神的,遂问:“景舟,今天感觉如何?”
晏景舟知道他问的是早上的事,若说轻松那肯定是假的,倒显得自己打肿脸充胖子,便道:“有些疲累,但还能接受,过些天大概就适应了。”
他答得诚实,庄云青心里也多几分满意,是个实在人,便轻轻点头:“刚刚开始是适应不了的,等会儿我让人给你送些膏药过去,涂过膏药第二天就不会觉得肌肉酸痛。”
晏景舟闻言,眼里掠过喜意,他这腿酸痛有救了,明天也不必雪上加霜,回道:“多谢岳父。”
庄云青笑了笑,看向女儿时,见她没当一回事的模样,就忍不住说教两句:“卿卿,嫁人后可要体贴丈夫才是。”
冷不丁的一句,让晏景舟有些不明所以,想到自己是个好夫君,忙道:“岳父,卿卿对我向来体贴,早上还陪着我一起去练功房。”
庄婉卿却是知道缘由的,父亲是说她没把家中的独门药膏给晏景舟,对丈夫不上心,连这个都给忘了,实际上她没忘,她就喜欢看死对头被折腾惨了的模样。别人家都是岳父生怕女婿对女儿不好,怎么到了她家,就是她爹说她对晏景舟不够上心?这姓晏的到底给她爹灌了什么迷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