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舟应声收起步子,早晨起来他就感到双腿酸痛,但也没当一回事儿,不然昨晚也不会不用那药膏了。今天扎马步的时候更加酸痛难忍,收起步子后走路都有些脚步虚浮,可是这样却让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些。
等他坐下后,庄婉卿瞥了眼他的双腿,扬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怎么样?双腿酸痛了吧?昨晚让你用药膏你不用,自己找罪受,活该的。”
晏景舟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水,听到她这话,轻轻挑了挑眉,不甚在意地耸耸肩,回道:“是有那么点难受,但也可以接受。”
庄婉卿怔了下,若有所思就明白他为何这般说了,他估计是把这当作一种情绪发泄,这样也好,起码不用憋着难受。
休息了大概一刻钟,晏景舟站起身来准备站桩,与昨天不同,今天步启准备了三碗清水。
晏景舟站桩的时候,步启就将其中一碗清水放在他头顶上,另外两碗则让他左右手各端一碗,若是他身体晃动,不但左右手的两碗清水会洒了,头上顶着的那碗会直接掉下来。
庄婉卿托着腮,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昨日没有三碗水他站久了都会忍不住动,今天有三碗水在,难度提高,且看他能坚持多久。
但是,她这回显然是嘀咕了晏景舟,两刻钟过去,晏景舟还站着,虽然手开始微微抖动,碗里的清水也有溢出之势,可这厮还在坚持着。
庄婉卿颇感意外,听闻二哥当年第一次这样站桩,也就坚持了一刻钟。当然,二哥当年年纪不大。
步启暗暗点头,县马爷比县主省心多了,县主以前经常耍赖,站着站着就搞些小聪明,偏生自己奈何她不得,只好罚她跑几圈。
见差不多了,步启才喊停,加上休息时间,今天训练了一个多时辰,时间已够,训练需要循序渐进,过量了伤身体。
晏景舟休整片刻,回漪澜院吃了早餐,又洗个澡,洗去一身汗,才拿起书本开始苦读专研。
庄婉卿今天没怎么出汗,并不用洗澡,看到一宿没睡,又被训练了一个多时辰的青年,竟然片刻没休息,又开始读书。前者费体力,后者费精力,长久下去,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她皱了皱眉,迈步走过去,伸手夺过晏景舟手里的书,在对方抬头茫然不解地看着自己时,轻嗤一声:“晏景舟,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做给谁看?你累垮了,没准儿比你那恶毒继母死得还早,那时候你不但报不了仇,还要受别人一炷香呢。”
晏景舟面色一僵,这疯丫头嘴巴还是那么恶毒,真是天生就八字不合,跟别人能好好说话,对着他就是各种诅咒。
庄婉卿似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儿,眼里带着期盼,道:“哦,这样也挺不错的,那样你估计气得连棺材板都掀了,我还没见过诈尸,届时你表演一个给我开开眼界。”
晏景舟一时气结,趁她不设防备,快狠准地伸手捏住她的脸颊,冷哼:“便是掀棺材板,那也是拉着你这坏丫头一起陪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