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抬眼看她,意在询问,如果让她使一些妾才会使的狐媚手段,她着实放不下身段。
陈嬷嬷接着道:“老爷最近几天似乎公务繁忙,您不如让厨房炖点补汤,等老爷下午散值回到家的时候亲自端过去,老爷见了您保准儿马上就想起您的好,不会去薛姨娘那里了。”
冯氏听了,眉宇舒展,她与丈夫感情笃厚,这次不过是让薛姨娘钻了空子,只要她主动一下,丈夫肯定会回到她身边的。
这么想着,她就吩咐道:“你让厨娘炖一盅虫草老母鸡汤。”
陈嬷嬷应了声,又安抚道:“夫人,您且放宽心,薛姨娘也就只能得志几天,今日过后,她就会打回原形的,您在老爷心目中才是最重要的。”
这话冯氏听着,只觉心里熨帖,想着下午等丈夫散值回来后好生表现一番,却不曾想下午带着鸡汤去书房的时候扑了个空,询问了下人才知道晏宏宇回来后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去书房,而是去了薛姨娘那里。
冯氏心中愤然,却也只能努力维持着当家主母该有的端庄稳重,佯装若无其事地回荣安堂。
那厢,晏宏宇去了薛姨娘那里,这几天他与薛姨娘相处得颇愉快,认真观察了薛姨娘,又试探了薛姨娘,终于发现真正的柔婉善良与佯装出来的有着天壤之别。
他也用长子的问题,旁敲侧击地问了薛姨娘,薛姨娘的回答并非像冯氏那样表面上说着好话实则放任自流,有了对比,他越发觉得冯氏卑劣。
人有时候就这样,自己一直认为某个人有多美好,忽有一日发现对方只是用表面的美好去掩饰内心的卑劣,就再也无法对这个人产生好感,再也不想看见这个人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
无意中看到薛姨娘的手受了伤,手指头都肿了,他关切地问了句:“这手怎么受伤了?可有上过药?”
薛姨娘老实本分惯了,也没想过要告状,回道:“剥核桃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小伤而已,不妨事的。”
晏宏宇皱起眉头:“这些事怎么不让丫鬟去做?”
薛姨娘愣了愣,旋即找了个借口,道:“妾身闲着无聊,也就没喊丫鬟做。”
一旁侍候的丫鬟见自家姨娘近日得了宠,想着让姨娘更得宠些,自作主张道:“老爷,这不是姨娘闲着无聊,是夫人说要做核桃酥,让姨娘剥的核桃才伤了手。”
闻言,晏宏宇的眉头皱得更紧,他并不笨,很快就想明白这个中缘由,这些天他都来薛姨娘这里,冯氏定是心里有气,就使了手段磋磨薛姨娘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