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婉卿觑了觑他,淡淡的眼神里夹杂着嫌弃,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还是暂且给了对方台阶:“回到家我就问问绿萼,若绝无此事,你就给我滚回晏家去!”
“行。”
晏景舟想也不想就应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尾音拖得长长的,嘴噙着漫不经心的笑,不甚在意她回去询问的结果。
庄婉卿见状,怒气又蹭蹭蹭的上涨,到了临界点又生生憋住没发泄,这狗东西相信别人的时候,就让她觉得特别的讨厌,比以前惹她生气更让人讨厌,这种净给她添堵的青梅竹马,不要也罢。
坐在她对面的晏景舟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怒火,嘴角的笑容缓缓放大,笑得更加欠打了,戏谑道:“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打我,却又怕别人发现异常不敢下手?”
被戳中心中所想,庄婉卿剜他一眼,发现这男人真贱。
晏景舟百无聊赖地欣赏着庄婉卿生气的模样,那张明艳姣好的脸上表情丰富,杏眼都变得特别灵动有朝气,他仿佛找到了排解无聊的乐子,十分欠揍地问:“要不,景舟哥哥给你出个主意?”
庄婉卿一时无言以对,翻了翻白眼,在心中腹诽道:这人怕不是有病?
晏景舟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建议道:“衣服遮住的地方可以动,打了别人也瞧不出来,你说是吧?”
一言惊醒梦中人。
庄婉卿眼神一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连带着看他的眼神都温和了许多,隐隐有几分跃跃欲试的冲动,道:“晏景舟,我刚刚怎么没想到这法子呢?你说我先揍你哪里比较好?”
晏景舟听了,笑容微滞,旋即无所畏惧地提醒道:“你要是敢动我,我马上就喊出声,说你谋杀亲夫。”
闻言,庄婉卿没当一回事儿,她就不信这人真敢喊出声来,抡起小拳头作势就要揍人。
晏景舟见她竟敢来真的,内心慌得很,表面上还是淡淡定定地说道:“回去还得告诉岳父,说我不让你打架,你就气得打我出气。”
庄婉卿动作一顿,嘴角抽搐了下,这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动不动就告状,抬头鄙夷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谁是你岳父,别乱喊。”
晏景舟倾身凑到她面前,凤眼染笑,脸上的笑容晃眼得很,不疾不徐地回答:“你爹,以后不知道还是不是,但目前为止他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岳父。”
庄婉卿:“……”
好气,偏生人家又说得很对,让她无法反驳。
话题以晏景舟胜利而终结,马车内瞬间恢复沉默,庄婉卿看晏景舟哪哪儿都不顺眼,又憋了一肚子火,干脆扭头掀起车壁的帘子,趴在车窗上看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
晏景舟看着她生闷气,顿觉心情舒畅,前些天残留在心间的一小片阴霾也慢慢烟消云散了,原来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难怪这丫头那么喜欢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