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婉卿听到床前的动静,转过身去,视线落在他身上,房内留下的一盏烛灯,光线虽昏暗,可却能清楚地瞧见他没有垫着褥子,直接躺在微凉的地板上,衣襟敞开,露出白皙的胸膛,瓷白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晃眼得很。
她有些脸热地移开视线,郁闷道:“晏景舟,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翻来翻去,不困的吗?”
晏景舟反问道:“疯丫头,你有没有感觉今晚特别热?”
“今晚是比昨晚热一些。”庄婉卿说罢,再次看了眼他敞开的衣襟,“怎么?你很热吗?”
晏景舟压根没想过今晚的补汤有问题,毕竟他以前也喝过滋补汤水,并没有这种症状,只以为是今晚比较热一些的缘故,身上燥热让他心情有些烦躁,叹了一口气:“热得睡不着。”
庄婉卿更加没有多想,加上自个儿已经困了,打了个哈欠,指了指那把随手搁在梳妆台上的蒲扇,道:“热的话,那去那边拿扇子扇一下。”
晏景舟应了声,起身去拿蒲扇,扇了两下感觉还是有些热,干脆打开一扇窗让风吹进来,微风卷进来,他总算好受一点,但整个人精神得很,又热得不舒服,他几乎一夜无眠。
原以为第二天习武会犯困的,却没想到明日五更天起来去习武的时候,精神还挺好,身上好像有用不完的劲儿,比以往都努力许多,仿佛想要挥霍掉这浑身的劲儿。
倒是张嬷嬷格外关注自家县主和县马爷昨晚的夜生活,抽了空就拉着绿韵询问情况:“绿韵,昨夜县主和县马爷可有什么动静没有?有没有叫过水?”
绿韵轻轻摇头,如实答道:“并没有,昨夜县主和县马爷很早就睡下了,早上五更天又起来去习武。”
张嬷嬷听了,心里咯噔一声,大夫说这要是正常人喝了那样一碗补汤,肯定是浑身燥热,想要发泄一下身上的劲儿,且还比平时勇猛许多,不发泄的话,整夜都会精神得睡不着觉。
她家县马爷这到底是肾虚成什么样,才会喝了一盅补汤却毫无反应,且还能早早睡下?真是看人不能看表面的,表面上看她们县马爷还挺健康的,可都是虚有其表的。
绿韵见她脸色凝重,轻声问:“张嬷嬷,怎么了?”
张嬷嬷回过神来,叮嘱道:“没什么,绿韵,你今晚注意一些县主和县马爷可有动静没有。”
绿韵点头应声。
张嬷嬷心事重重离开漪澜院,出了国公府,照着大夫昨日开的单子继续抓一副药,县马爷那方面有障碍,今天晚上还得继续喝补汤,喝个十天半个月看看效果如何,若真的不行就得跟县主说一说,让县主去劝县马爷看看大夫,不能讳疾忌医,要及早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