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一听,以为他们都没发现这补汤的用处,估计是因为今晚而对补汤有所怀疑,从善如流地回道:“是普通补身子的补汤,奴婢见县马爷既要习武又要读书,很是辛苦,便擅作主张去回春堂找大夫开了条方子,这方子没有任何副作用的,县马爷可以放心喝。”
见她没说实话,庄婉卿难得对张嬷嬷沉下脸,沉声问道:“张嬷嬷,你以前是娘亲身边的人,对我也是忠心耿耿,从来不会对我撒谎的,今儿怎的没跟我说实话?”
张嬷嬷听后愕然,旋即抬头,诧异地看着两位主子。
晏景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主仆二人的神色变化,可见这九成是张嬷嬷的主意,这丫头还真的对此事一概不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还跟他吹牛,被他训了一顿还打了屁股,都是该的。
须臾,他抬眼看张嬷嬷,语气笃定道:“张嬷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壮阳助情的补汤。”
张嬷嬷听了,又是一愣,震惊道:“县主,县马爷,你们、你们都知道了?”
庄婉卿轻轻颔首,询问道:“张嬷嬷,你素来懂得分寸,这次为何要这样做?”
张嬷嬷也知道自己有错在先,忙道:“奴婢不该擅作主张的,请县主、县马爷恕罪,可奴婢也是为了县马爷好啊,有些事不能因为面子问题而讳疾忌医。”
“讳疾忌医?”
晏景舟和庄婉卿不明所以,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一片茫然。
张嬷嬷知道房事方面不行是男人心中难以启齿的痛,可县马爷今年才十八岁,还未到弱冠之年就出了那么大的问题,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县马爷好好说一说此事,不然以后县主可要守一辈子活寡,便将她近来观察所知的事娓娓道来。
晏景舟听罢,大脑有了瞬间的空白,紧接着脑子里嗡嗡作响,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人觉得他是个无法行房的男人。
张嬷嬷如此觉得就罢了,还找绿韵和绿萼求证,等于三个人觉得自己是不能够的男人!
这两晚绿萼和绿韵在一旁侍候晚膳,看到张嬷嬷端着壮阳助情的补汤过来给他喝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在暗暗取笑,然后又同情身边这丫头要守活寡?
庄婉卿忍俊不禁,险些忍不住笑了出声,看着身边脸色复杂的青年,努力憋住笑意,她也没想到自己跟晏景舟有没有行房,张嬷嬷会通过他们晚上是否有动静、是否叫水而判定。
他们自成婚以来从未有过动静,也没叫过水,所以张嬷嬷觉得晏景舟是个不行的男人,才炖了这种壮阳助情的补汤,然后好心办坏事。
张嬷嬷看晏景舟脸色越发难看,忙保证道:“县主、县马爷,奴婢去回春堂找大夫的时候,没让人认出来,你们可以放心。”
晏景舟闻言,眉心突突直跳,感觉自己脸上都快要被贴上“不举”二字了,若是让人认出张嬷嬷是这丫头的心腹嬷嬷,那岂不是叫外人也知晓此事,觉得他不行?那叫他日后还怎么在京城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