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婵忙轻拍着她的背,嗔怪道:“卿卿,你多大的人了,喝水还能呛着,又没人跟你抢着喝。”
庄婉卿抬起眼眸瞪她,若不是因为她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自己能被茶水呛着?将来做亲家不是不可以,但跟晏景舟生个儿子那是不可能的。
明艳灼灼的美人,美目里因咳嗽而有了淡淡的薄雾,眼神迷蒙如林间迷路的小鹿,没什么杀伤力。
鲜见的,看起来柔弱。
惹得周月婵盯着她的眼眸多看两眼。
庄婉卿微微蹙眉:“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周月婵回道:“卿卿,我似乎知道像晏大公子这样的文弱书生,为何会看上你这种武力值比他强不知道多少倍的人了。”
庄婉卿听着这无厘头的话,忽然来了兴趣,问:“那你说说为什么?”
周月婵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斟酌了下言辞,回道:“你在某个瞬间露出柔弱的一面,就连我也想摸摸你的脑袋哄哄你。”
闻言,庄婉卿怔了下,她何时在别人面前露出过这样一面?就连幼时母亲离世,除了父兄与张嬷嬷,她也没有在旁人面前哭过,就算在父兄面前哭也很少,难过了只是更粘着父兄,跟着父亲在军营生活。
瞧她一副思考人生的模样,周月婵笑了笑,这时不远处的中年女人落入视线中,凑在她耳边悄声说:“卿卿,你有没有觉得你婆母憔悴了?”
庄婉卿望了眼不远处略显疲色的冯氏,轻轻“嗯”了声,冯氏最近受晏宏宇冷落,过得不太好,又怎会不憔悴?想想晏景舟年幼时险些丢了性命,而冯氏不过是受一下冷落罢了,根本不值一提,只是不知晏宏宇与冯氏十八年夫妻情分,能坚持晾着冯氏多久。
周月婵轻叹一声,眉宇间染上几分伤感与怜惜:“晏大公子这继母表面上挺好的,像极了我表妹那继母,在人前做足了表面功夫,我表妹若是对她爹以及她祖母面前说继母一句不好,就会遭到严厉的训斥,说她不懂事不懂感恩。”
庄婉卿听后愕然,脑海中晏景舟得知冯氏是杀母仇人时那愤恨交织的模样,晏景舟他也曾跟父亲和祖母说过冯氏不好,然后被训斥不懂事吧?
须臾,她问:“那你表妹现在如何了?”
周月婵心疼极了,眼里有了水雾,声音略带哽咽:“被她继母算计,嫁给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刚成亲的时候,我那表妹夫对她有点新鲜感,对她不错,后来就不行了。过年时见过她一面,原本积极向上活着的姑娘,如今死气沉沉的没有半点生气。”
庄婉卿怔然,霎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样毁了,如果晏景舟是女儿身的话,如今估计已经被冯氏算计嫁给一个败类了。
半晌后,她疑问道:“你表妹既然过得不好,为何不和离?”
周月婵垂下眼帘,惆怅道:“和离这种事,一般情况下,无论是娘家还是夫家都不可能同意的,更何况她现在还怀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