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舟抿唇笑了笑,没有接腔,眼角余光看到身边的姑娘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他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若他没猜错的话,这丫头此刻大概是在想着如何揍自己。
庄婉卿移开视线不再看晏景舟,转移话题:“二哥,外祖母身体如何?可是大好了?”
庄子湛如实答道:“你放心,现在外祖母身体已无大碍,先前是老毛病犯了。”
说着,他顿了顿,又道:“我原想与你一起去淮州看外祖母的,可你刚新婚不好离开,就自己先去了,见外祖母精神越来越好,便没有写信回来通知你去,你和景舟得了空就去淮州看看外祖父和外祖母。”
他话音刚落下,晏景舟马上表态说:“二哥,等过些日子,我就陪卿卿去淮州看望外祖父和外祖母,他们二老还没见过我。”
“好,他们二老也念叨着你们。”庄子湛含笑点了点头,忽而想起另一件事,遂问,“景舟,你那继母冯氏最近可有安生?”
晏景舟回道:“二哥放心,我有在她欺负不了卿卿,也不敢仗着自己是婆母就欺负卿卿,等过些日子,她就要搬出晏府了。”
闻言,庄子湛先是一愣,感到不可思议,旋即惊诧地问:“景舟,你爹要休妻了?你爹如此要面子,现下不担心休妻影响名声了?”
“我爹那性子是不可能休妻的,休妻对晏景明和晏湘云兄妹有影响。”晏景舟似笑非笑,眼底掠过一丝讥讽。
庄子湛愕然,疑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晏景舟言简意赅地说了下事情的始末以及自己的计划。
庄子湛对晏家的状况也甚是了解,听了他的话也不觉得意外,晏尚书在朝堂上是有所建树,但是在自己家中简直是个摆设一般的存在,这也助长了冯氏的威风。
他温声道:“景舟,你有自己的主意就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跟我们说。”
晏景舟点了点头,含笑回应:“多谢二哥。”
三人闲谈了会儿,庄婉卿忽然问:“二哥,你真不打算入朝为官?”
她在绿萼那里旁敲侧击得知,二哥如今闲赋在家,并不是因为没有才能,曾经二哥也上过战场立下战功,皇上是惜才爱才之人,给二哥封了官,可二哥并不想入朝为官,求皇上收回成命了。
庄子湛微愣,旋即笑说:“我志不在此,比起入朝为官,我更喜欢做个闲人。”说着,他别有深意地笑了笑,“我们家有爹和大哥就已经够了,不然树大招风。”
他不是嫡长子,无需继承爵位,上头有个优秀的兄长,他没什么压力,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若有一天庄家需要他,他也可以马上立起来。
庄婉卿也明白他的意思,他们家的确不能光芒太盛,抬眼看笑得恣意洒脱的兄长,嘴角也跟着上扬,笑容明媚:“那二哥下回出去游历的时候,可要记得多给我搜罗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