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他的话过分的欠揍,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庄婉卿猛然回过神来,收敛起关切的情绪,皱起眉头,恶狠狠地瞪他:“小怂货叫谁?”
晏景舟并不会傻乎乎被她套路,含笑道:“自然是叫你这个小怂货啊,我以前喊你疯丫头是喊错了,小怂货更适合你。”
他算是看清楚了,这丫头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她刚的时候,你比她更刚,她就不敢了。
“打一架不就知道谁怂了?”
庄婉卿说着,伸手欲要揪着他的衣襟将人拽起来,可看到他那张苍白的笑脸,终究没动他,还是等下船后再将人狠揍一顿。
看她跟炸了毛的猫咪,刚亮出爪子却又有所顾忌地收了回去,只能气呼呼地瞪着自己,脸上神色变化多端,杏眼灵动,整个人生气勃勃,晏景舟笑意更深,相识那么久,他还是最近才发现这丫头竟也有可爱的一面。
“打是不可能跟你打的。”晏景舟说着,继续逗她,“不过你放心,你景舟哥哥好着呢,不会让你做小寡妇的。”
庄婉卿不想跟他斗嘴,冷沉着脸,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语气也冷冰冰的:“晏景舟,起来。”
晏景舟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
“既然醒了就回房,别霸占着老师的房间,不然你睡了他的床他睡哪儿?”庄婉卿说罢,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脸色也缓和下来。
晏景舟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深究地打量了她一眼,似乎想看看她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对上他的视线,庄婉卿眼眸半敛,面色不虞地瞪他,那眼神仿佛再苛责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嫣唇轻启,给他一颗定心丸:“你都这样了,我不会让你睡地上的,你大可放心。我们回房吧,不然老师一直呆在外头不好。”
得到她的保证,晏景舟重新浮现出笑容:“好,我们回房。”
说罢,他起身穿上袜履,又把外袍穿上,脚步虚浮地跟着她离开。
虽然睡了一个早上,晕眩想吐的症状有所缓解,可昨晚没吃几口饭,又吐了好几回,早上又没有吃早膳就睡下了,到了这回他已经饥肠辘辘,精神也好不到哪儿去。
刚回到他们的房间,庄婉卿就让绿萼打水进来给晏景舟洗漱,又让绿韵去取午膳。
晏景舟洗漱完没多久,绿韵就取了午膳回来,饥肠辘辘的他闻到饭菜的香味,忽然间就口舌生津,感觉更饿了。
可当看到只有一副碗筷,晏景舟时愣了下,这小怂货喊他回房,就是为了让饥肠辘辘的他看着她用午膳?
什么叫最毒妇人心?
这小怂货就是最毒妇人心的典范!
晏景舟瞬间心情郁结,原本他晕船就不好受了,还吐得七荤八素,这小怂货是不是想饿死他,好带着他的遗产改嫁?
绿韵察觉到他脸色有异,忙解释道:“县马爷,奴婢一个人拿不了太多东西,您的午膳奴婢方才让绿萼去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