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婉卿愕然失语。
半晌后,她讪笑着回应:“怎么会?”
她若是真的做过的事,她肯定不会忘记的,但她现在毫无记忆,那就是她空白的两年所做的事,差点把沈秋容扔进池子里泡澡的锅,她甩都甩不掉了,也不知当时的她是怎么想的,沈姑娘也不像坏人,她竟如此对人家。
沈秋容见她一脸尴尬,以为她想起来的,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安抚道:“都是误会,解开了就好,我并没有怪县主的意思,当时那种情况,县主怀疑我也是应该的。”
闻言,庄婉卿仍是一脸懵,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她们之间又有什么误会,她竟然差点把人家扔进池子里泡澡。
沉默了会儿,庄婉卿疑问道:“沈姑娘明知道我行事冲动,还有那样一段过往,这回为何还邀请我来?就不怕我会故意为难你?”
沈秋容轻轻摇头,语气笃定道:“县主恩怨分明,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庄婉卿哑然失笑:“沈姑娘似乎很了解我。”
沈秋容温声回应说:“也不算了解,只是淮南王妃为人和善,淮南王也平易近人,他们的外孙女再怎么也不会是嚣张跋扈,蛮不讲理的人,否则哪能得他们如此喜爱?”
庄婉卿愕然,旋即抿唇笑,视线落在沈秋容身上,再次仔细打量着这个与自己同龄的姑娘,沈秋容眉眼柔和,脸上似乎一直都带着浅笑,使得原本就长相温婉的她看起来更温柔,不骄不躁而又通透的性子,也使得她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
心素如简,人淡如菊。
庄婉卿忽然想到一句能评价她的诗,而她也的确如同这句诗一般,心灵犹如竹简一般古朴典雅,处事如同菊花一般从容淡定。
这样的人,心中是一片平和的乐土,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冷香,眼神也如水般清澈。
沈秋容,是她活了十几年,见过的第一个能配得上这句诗的姑娘。沈建成与沈秋容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妹,但是与沈秋容相比,沈建成还是差了许多,沈秋容若为男儿身,定然比沈建成出众许多。
沈秋容被她看得有许些不自在,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询问道:“县主怎么这样看着我?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庄婉卿轻轻摇头,回道:“没有,沈姑娘若是一直这样,一定是个很美好的人。”
闻言,沈秋容怔愣住,不明白她为何这样说,疑惑地看着她,意在询问。
庄婉卿没有再说话,有些东西藏在心里就好,说出来或许会破坏那份美好,让一切都变得没那么纯粹。
她没有说,沈秋容也没有问,但是把她这句话默默放在心底,没有再想起,也没有再去深究它的意思。
就在这时,有位姑娘忽然提议玩投壶,其他人也被勾起了兴趣,沈秋容马上吩咐丫鬟准备,还在短时间内制定了输了如何、赢了如何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