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舟先是一愣,旋即好气又好笑道:“别人家的小姑娘有多无知,那又与我何干?你以为我跟谁都这么说话?”
言下之意即是:这种话我只对你一人说。
庄婉卿虽然在感情一事上反应迟钝,但却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抬眼觑了觑他,入眼便是他含笑的面容,刚要张嘴却又将唇抿紧,没有再回话,只当没听见。
忽然安静下来,庄婉卿又觉得有点不自在,似乎是自己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想要做点什么缓解尴尬,却又无事可做。
晏景舟嘴噙笑意,看着庄婉卿自己瞎纠结,就是不给她解围,瞧那两片樱唇将要抿成一直线,黛眉蹙着,眼神飘忽就是不看坐在正对面的他,嘴边的笑容缓缓放大,眼底多了一丝兴味,似是寻到什么好玩的事儿。
庄婉卿察觉到他的视线,再次抬起眼眸,就撞上他略带戏谑的眸光,遂瞪圆了杏眼瞪回去。
她脸色微恼,目光微愠,晏景舟笑问:“你是在跟自己过不去,还是在跟我过不去?”
庄婉卿心中一噎,须臾后淡淡回道:“你说话注意点。”
晏景舟直接跟她装傻,明知故问:“注意什么?”
庄婉卿正了正面色,严肃着脸看他,一本正经道:“以后不许说那些使人误会的话。”
虽是夫妻,且还有三年之约,但两个不相爱的人说这些话,让她觉得晏景舟对待感情很轻率,甜言蜜语张口就来,若非因为他们自幼就相识,她听了或许会误会,以前她竟没发现晏景舟有这毛病。
见她板着脸,神情严肃地睨着自己,晏景舟愣住,半晌后收起脸上那漫不经心的笑容,看着她的眼睛,道:“我说的话,你想它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不存在会不会让你误会的可能。”
庄婉卿听后愕然,那她觉得是玩笑那便是玩笑,觉得是真心实意的,那就是真心实意的?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大概也就只有说话的那个人才知道,又岂会是别人觉得是什么便是什么?
她眸光渐冷,语气也冷冷的,启唇道:“晏景舟,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别人什么意思,又岂是自己怎么想就是什么?”
晏景舟回道:“你真当我是登徒子不成?”
庄婉卿白了他一眼,心底的答案很明显,又道:“我以前倒是没发现你有这个毛病,说你以前不近女色,我都不太相信,这种话可以乱说的吗?除非身经百战,习惯了,就觉得稀松平常了。”
晏景舟被她这话噎住,与她干瞪眼了片刻,最后气笑了,伸手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脸颊,问:“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随便的人?”
庄婉卿默默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一使力,在他吃痛放开自己脸颊的时候甩开他的手,回道:“你以前对我可不是这样的,现在这般是何意?人前我可以配合你演戏,人后请你正常点。”
“对妹妹跟对妻子能一样吗?”晏景舟淡笑着回应,瞧她一脸愠色气呼呼的,又道,“对别人我用得着哄?”
话音落下,庄婉卿整个人愣住,一脸错愕地睨着他,眼神逐渐变得古怪。
以前她在晏景舟心目中只是妹妹,现在是妻子她能理解,毕竟这话前几日晏景舟跟她说过,但是最后一句就让人震惊了,这狗东西说什么?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