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笑靥如花,一脸愉悦,晏景舟心底的郁闷随之而消散,听着车轱辘有规律的滚动声陷入沉思。
青年眉宇蹙着,眼神放空,目无焦距,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见状,庄婉卿笑容稍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想事情入神毫无反应,只好作罢,自己闭目养神。
安静下来时,庄婉卿脑海中再次不由自主地想起解签师父和慧释大师的话。
夫妻二人各怀心事,一路上都再没有交谈。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回到淮南王府,马车从侧门进府后停下,车夫提醒他们下马车,俩人的思绪才慢慢回笼。
抬起眼眸四目相接,莫名的感到别扭,而后又不约而同地扯出一抹淡笑缓解尴尬。
下马车时,晏景舟还是扶着她下来,在人前做足了表面功夫,不容她拒绝。
庄婉卿被他紧紧握着手,想甩都甩不开,无奈之下只好让他握着,与他并肩而行,低声道:“晏景舟,你轻点,弄疼我了。”
闻言,晏景舟下意识松开她的手。
庄婉卿瞅他眉头还蹙着,自我反省了会儿,压低声音问:“我琢磨着我之前说的话也不过分,你不喜欢我的确不能对我说只能对心上人才能说的话,你怎么还委屈上了?”
晏景舟眉宇舒展,侧头看她,淡声回道:“没有委屈,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真的没有?”庄婉卿瞪大杏眼打量着他,显然是有点不相信他的话。
晏景舟低笑一声,眉宇间的忧郁散尽,笑问:“你景舟哥哥在你眼里就那么脆弱啊?”说着他顿了顿,转移话题,“不是给外祖父和外祖母求了平安符吗?给他们二老送过去吧。”
庄婉卿回道:“外祖父今儿出去拜访老朋友,不在家,明天再送过去。”
晏景舟颔了颔首:“那我们先回芙蓉苑。”
庄婉卿刚要点头,又改口道:“外祖母应该在,我过去看看,你自己先回去。”
“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躲着我做什么?”晏景舟莞尔而笑,戏谑地睨着她。
庄婉卿白他一眼:“谁躲着你了?我是有事要问外祖母,我先过去了。”说罢,进了垂花门,她头也不回,往正院的方向走。
绿萼朝晏景舟微微福身,跟上自家县主的步伐。
晏景舟看她们主仆俩步履轻快,逐渐远去,对庄婉卿的话将信将疑,轻轻摇了摇头,迈起脚步前往芙蓉苑。
那厢,庄婉卿到正院的时候,淮南王妃恰好在府中,刚午睡醒来,收到外孙女亲自求的平安符,心里熨帖得很,慈爱地握着外孙女的手,连声说了两句乖孩子。
庄婉卿扶着她的手,移步到旁边的罗汉床边,道:“外祖母,我们先坐下,我有件事想跟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