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恢复安静,只剩下庄婉卿一人,她移步到茶几旁的椅子坐下,瞥了眼茶几上的信,脸色有些微妙。
她竟然对晏景舟有了男女之间的喜欢,就挺不可思议的,要知道这可是她曾经的死对头,迫不及待想要和离的人。
至于她为何会喜欢晏景舟,她也说不上来,就感觉不知不觉间被一个人牵动了心绪,听到或看到某些出自晏景舟的话,心里有了异样的变化。
她不太确定这是不是喜欢,那就暂且把它当作是喜欢,至于是与不是,时间会告诉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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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步启回到荀弋先生那边,晏景舟刚被荀弋先生考完学问,可以歇息一会儿。
听到屋外的马蹄声,晏景舟便知晓步启已回来,他放下手中书本,迈步出了屋外,见步启迎面而来,询问道:“老师,卿卿可有回信给我?”
步启言简意赅,如实回答:“并无,县主说若是有什么事,那就等县马爷回去再说。”
明知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晏景舟还是有了淡淡的失落感,心中暗叹,也不知道那不解风情的棒槌要如何才能有点反应。
须臾,晏景舟又问:“那她看完信有何反应?”
步启回道:“我并没有看到县主看信就回来了。”
这是事实,他并没有看到自家现在看信,他离开后县主应该看了。
可这话听在晏景舟耳中却变了个意思,那就是庄婉卿不想看他的信,让他有什么事情不必写信,回淮南王府再说,而步启没等到庄婉卿看信只好先回来。
晏景舟深深郁卒,这丫头不给他回信就罢了,且还连他的信都不看一眼,他琢磨着自己也没那么让人讨厌吧?
步启没听到他说话,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眼,见他脸露失落之色,略微一想便知是因为没收到县主的回信。说来也奇怪,别的夫妻都是妻子心心念念地等着丈夫给自己回应,可到了县主和县马爷这里,县马爷才是心心念念等着回应的那个,国公爷这女婿是选对了。
第一封信没得到回应,晏景舟翌日又写了一封信以表思念,这次内容更加露骨一些,还表达了喜欢。
庄婉卿看了信,仍然没有回复,但却将这封信连同昨日的一起收进木匣子里。
晏景舟倒也没气馁,接连几天都给庄婉卿写信以表思念,被无视了几天,最后在信的结尾添上一句点睛之笔,这回他就不信那不解风情的棒槌不给他回信。
把信交给步启时,晏景舟还特意叮嘱一句:“老师,这回卿卿定会回信,她看信后,麻烦你多等会儿,若她不看你便让她看看。”
步启给他送了几天信,也没见自家县主回信,这回听他语气笃定,意外了下,而后点头笑道:“望县马爷这回能如愿。”
闻言,晏景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轻咳两声缓解尴尬。
庄婉卿这几日都收到晏景舟的来信,早已习惯,如往常一样,慢条斯理地拆开信封取出信笺,展信看信中内容。
可这回看到信中最后一句,她脸色僵住,黛眉蹙起,眸光死死盯着那句话,只见结尾处写着:汝若不书,是思吾矣,然汝腼腆,故不复书。
意思就是她若是不回信,那就是思念晏景舟,但她源于姑娘家的矜持而不好意思,所以不回信。
顷刻间,庄婉卿终于明白他为何接连几天给自己写信,原是为了让自己回信,没等到自己回信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