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晏湘云终于抄写完五遍《女诫》,此时的她已经饿得头晕目眩,感觉整个人都快要晕过去,长那么大还是头一回遭那么大罪。
晏湘云将一叠纸写满字的纸张往绿韵身上狠狠一甩,而后散落一地,怒骂道:“滚!拿回去给庄婉卿,告诉她这都是本小姐亲手写的,她的目的达到了!”
绿韵眉头微蹙,将地上的纸张逐一捡起来,检查过无遗漏,是完完整整的五遍,才道:“二小姐息怒,奴婢先告辞了。”说罢,径自离开书房,回皓月轩复命。
晏湘云气得面容扭曲,双手往书案上一扫,笔墨纸砚皆被扫地上,就连带她的衣袖都染了漆黑的墨汁,手上也沾了些,邋里邋遢的模样让她更加气愤,冷哼道:“瞧她拿嘚瑟的模样,竟敢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以为做庄婉卿的走狗就是府里的主子了?”
晏景明刚到书房门口,听到这么一句,当即皱起眉头,迈步进书房,就看到地上一片狼藉,低声训道:“湘云,听闻庄婉卿罚了你,先前就让你不要轻易招惹他们夫妻,你怎么就不听劝?”
对于晏景明的到来,晏湘云有点诧异,想到他说的话,语气有些冷:“二哥,你难道怕了他们不成?”
晏景明神色一顿,而后语重心长道:“现在爹对晏景舟的重视更甚于我,庄婉卿把持中馈,府里都是他们的眼线,我们有点风吹草动他们马上就知晓,难道你想让他们抓住把柄,然后到爹跟前告状,让爹对我们彻底失望?”
听罢,晏湘云怔了下,父亲最近对她的态度是冷了,还将她禁了足,而且昨晚还不帮她,任由她饿着肚子抄写《女诫》,若她再做点什么,出嫁后在夫家受欺负,父亲估计不会管她。
可想起自己昨日的遭遇,她心有不甘道:“那就由得他们夫妻嚣张?”
晏景明回道:“等我考取功名,再想办法接娘回府,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湘云,我们现在先忍一忍。”
晏湘云沉默不语,等二哥考取功名,那得等两三年,这是会试若晏景舟榜上有名,就能进入殿试,然后入朝为官,爹是吏部尚书,届时运作一番,晏景舟自然前途无量,那时候爹会为了刚考取功名的二哥,让晏景舟心生不满吗?
晏景明看了眼越发暴躁的妹妹,顿觉头疼不已,道:“湘云,还有几个月你就出嫁了,这冲动的性子得改一改,不然去了覃家会吃亏。”
提起婚事,晏湘云脸色阴沉下来,心底的不甘与愤怒让她面目狰狞。
明明她差点就成为四皇子妃了,却途**了变故,明明是四皇子让人喊她出去,她却没见到人,反而落水被覃家二公子所救。
她眉头皱得更紧,摆了摆手示意丫鬟出去,低声道:“二哥,当初除夕宫宴上,明明是四皇子让宫人喊我出去的,可我却没见到四皇子,还莫名其妙落水了。我觉得是覃家二公子使了诡计,才让我出去然后落水,好让他刚好救了我。”
晏景明闻言一惊,脸色也凝重起来,覃二是喜欢妹妹的,为抱得美人归使了卑劣手段也不是不可能。若真是这样,那覃二真是该死,如果妹妹成为四皇子妃,让母亲回府也指日可待,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打乱了他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