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的是顾青禹,著名导演,也是蔓星合伙人之一。他和苏紫瞳是高中同学,是个彻头彻尾的艺术家,大学毕业也是他领着刚刚回国的苏紫瞳进的娱乐圈,这么多年,苏紫瞳负责公司经营,顾青禹就世界各地的拍片。
一听他的声音,苏紫瞳心里立刻冒出个念头,她几乎是喜形于色地问道:“项目出什么问题了吗?”
“……”顾青禹,“没有,就是……”
“好了,我知道了。”苏紫瞳打断他尚未出口的长篇大论,“我这就订机票过去。”
说完,她不等顾青禹回话,就火急火燎地挂了电话。
远在非洲的顾青禹慢吞吞地看一眼手机,掀开帽子擦了把额头的汗,有些匪夷所思地想,这位大小姐是被人追杀了吗?
“导演,”道具组的小刘过来,“还拍吗?”
顾青禹看一眼摄像:“继续。”
这边苏紫瞳挂了电话立刻给sissi打内线:“帮我订最快一班到开罗的机票。”
“好的。”sissi应下来,十分钟后,她问道,“紫瞳姐,今天下午三点,你来得及吗?”
苏紫瞳这才松了口气:“来得及,陪我回去收拾东西。”
下午三点,沈逸在云鼎会所定好位置,给苏紫瞳发了条信息。十分钟后,他看着没有回应的手机沉思了一会,觉得按照苏紫瞳的尿性肯定会装看不见。
于是他找了个借口,怀着十分愉快的心情给苏紫瞳打了一通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
沈逸心里忽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他打到蔓星前台,再转给秘书,大约五分钟后,sissi一本正经的在电话那头道:“沈先生,老板临时有个项目要处理,出差了。”
出差了?
沈逸咬着牙,阴森森地道:“她去哪了?”
“非洲……”
电话那头骤然一声巨响,电话断了。sissi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把“开罗”两个字默默咽回肚子里,忽然对老板回来后的处境十分担忧。
沈逸没想到,苏紫瞳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敢跑!还跑到非洲去?
手机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沈逸暗暗磨牙,有本事她就不要回来!
而此时,飞机划过云层,正舒舒服服在座位上躺着的苏紫瞳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准备回来再和沈逸算账。
第二十三章 治疗方案
手机彻底死无全尸,沈逸臭着一张脸给助理打内线,吩咐他去查苏紫瞳的航班。
助理姓钱,跟了沈逸有四五年,对他和苏紫瞳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因此十分钟后,钱助理报完航班号,十分有眼色地问了一句:“沈总,需要帮您订一张飞往开罗的机票吗?”
沈逸:“……”
他这会稍稍冷静下来,揉了揉被苏紫瞳气得发疼的脑门,就“到底要不要把苏紫瞳抓回来”这个问题短暂思考了片刻。他是很想亲自去把苏紫瞳这个祸害抓回来的,然而现实是,沈大少没有埃及签证。
况且有的事情过犹不及,逼得太紧了反而不好。
虽然从很大程度上来说,等苏紫瞳这个没心没肺的货回来,她只会彻底把前一晚的事当做从来没发生过。
不过……
沈逸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到时候就不是她说了算了。
手机算是彻底报废,钱助理很快送了一只新的过来,沈逸刚换上卡,齐斐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沈先生,”送走最后一位病人,齐斐翻看着苏紫瞳的记录,“你什么时候抽空来一趟?苏小姐后续的治疗方案可能需要你的配合。”
沈逸看一眼时间:“我现在过去。”
钱助理还在一边站着,挂断电话后,沈逸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吩咐道:“二环那套公寓和那辆红色的迈凯伦都给江晚晴,你抽个空带她去把手续办了。”
常年兼职替老板处理各种绯色事件的钱助理闻弦音而知雅意,立刻明白沈逸这是要打发江晚晴了。不过这种事他见的太多,早已波澜不惊。
“好的。”钱助理应下来,“您没开车,需要我送您一程吗?”
“不用。”
苏紫瞳的车还在地下车库停着,沈逸打开车门,似乎还能闻到苏紫瞳身上特有的香水味。他对女香也算了解,然而始终不知道苏紫瞳到底用的哪款香水,前调惊艳、中调馥郁、尾调甜而勾人。而此时车里留下的,正是那一点甜而勾人的尾调,若隐若现,不注意的时候就冒出来,当真仔细寻觅时,又难觅踪影。
沈逸被那一点甜香勾的心浮气躁,忍不住降下车窗,街道上带着汽车尾气的空气被风带进来,呼啦一下,将那一点香吹散了。沈逸骤然被汽车尾气污染了高贵的鼻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只好又心浮气躁地升起车窗。
就这么心浮气躁的,到底在晚高峰前赶到了向阳路39号。
前台是个圆脸小姑娘,每次看到沈逸都会脸红,这会头都快埋到胸口了:“齐医生在办公室等你。”
沈逸向来是不吝于释放自己的雄性荷尔蒙的,对着不算讨厌的女人随口撩一句、耍个花腔是很平常的事,然而这会不知怎么,却觉得索然无味,莫名有点腻歪。
脑子里晃悠的都是苏紫瞳那副不可一世的嚣张样,沈逸嘴角抽了抽,想到她,那一点若隐若现的甜香似乎又在鼻端,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噌噌噌”地往上冒,他不由在心里冷笑,等她回来再好好收拾她。
齐斐正在整理苏紫瞳的治疗笔记,听到敲门声抬头看一眼:“沈先生,请坐。”
沈逸在对面坐下,齐斐倒了杯茶放在沈逸面前,稍显疲惫地捏了捏鼻根:“沈先生,关于苏小姐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今早苏紫瞳醒来前,沈逸给齐斐打电话预约时间,只说她状态不好,并没有说的太过具体,这会被问起,才将沈母昨晚那番话学给他。
齐斐轻轻“唔”了声,又问:“她昨晚发病时有说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