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渐渐止住哭声时,我的响了起来,我抹了把眼角,拿起来看。是白洋。
我回头看看床边的几个人,拿着走出屋外去接电话。
知道我已经到了滇越,白洋问我什么时候能过去找她,我和她简单说了这边的情况,白洋也难受的唏嘘起来。
“案子还没什么进展吗?”我问白洋。
“是啊,用了能想到的所有办法去找,可就是邪门了,怎么也找不到!”白洋无奈到了极点,声音很是郁闷。
“有个叫向海湖的女人去找你吗?”我又问,向海湖比我和曾念先到的这边,可是我们没联系过,我觉得她很可能去找白洋。
“那个人啊。给我打过电话,可人没出现,来了我也没时间见他,那个来自首的家伙一直是我负责审问,没空。”
我看着远处层峦叠嶂的山群,对白洋说,“我争取尽快过去,闫沉呢,他没找你吗?”
白洋意外的回答,“他不是回了奉天吗,说必须回去,昨天走的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我想起了闫沉母亲。
“那再联系吧,我还得去陪着孩子。”
我回到屋子里,看见我们的行李箱摊开在地上,团团正蹲在地上往外拿着东西,都是她买给小男孩和房东大嫂的,是城里的新鲜物。
曾念也陪着蹲在一边。
床上的小男孩侧头看着团团,见到我进来走到他身边,看着我,居然还是那副不信任警惕的眼神,看得我心酸的无奈笑起来。
却不知道该和这孩子说点什么。
曾念起身站到我身边,搂了搂我的肩头,“你去找白洋吧,我在这边陪着就行。”
我转头看着他。“刚才和白洋通了电话,不急。”
我真的没走,一直和曾念陪着团团,直到第二天中午吃午饭时,我又接到了白洋的电话。
“年子,你能过来吗,我们这边有新消息,可能……是发现李法医了,但是不确定,我们正准备去现场,你能来吗?”
我嘴里还有没咽下去的食物,可听着白洋的话,再也咽不下去了。
现场这两个字,让我格外职业敏感起来……这两个字在警察和法医心中,代表着什么我再清楚不过。
可这样的词儿,我没想过有一天会用到李修齐的身上。
曾念见我脸色不对,就一直盯着我看。
“我马上过去,现场在哪儿,你们能顺路过来接我吗?”我看着曾念,着急的问白洋。
“能,十五分钟以后见。”
我把曾念叫出屋子,和他说了刚才的电话,曾念神色严肃的听我说完,“那你自己多小心。有需要我的,马上告诉我,知道吗?”
我冲他点点头。
曾念淡淡的笑了一下,动作快速的在我嘴唇上碰了一下。
我觉得该跟他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要怎么说,最后他陪着我等来的白洋他们的车,我上车之前才回头看着曾念,跟他说了一句,“你也小心,等我回来。”
他冲我挥挥手。
坐进车里,简单介绍过后,白洋和我说了要去的现场。是在滇越和邻国交界的地方,从这里开过去要一个小时,今天有人报警说那边的农民在自家果林里发现一具尸体。
“初步听去现场的同事说,身材和衣服很接近我们这些天发通告一直找的人,可是脸部被划得全是血口子,看不出来长得样子了,还有十个手指尖也都被毁了,说是像是把指肚部分都切掉了,所以我们要过去看看……我觉得咱们肯定白跑一趟,不会是他的。”白洋察言观色,和我说着。
我没出声,我也不信。
但是。心里那份不好的感觉,随着车子在山路上的颠簸,越来越强烈起来。
车子开进山林里的小路上后,周围渐渐起了雾气,我看着车窗外时隐时现的路面,心情紧张起来,这不该是一个出惯了现场的专业法医该有的状态。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就是紧张。
又是二十几分钟后,我们的车子停了下来,有同行从雾气里走出来迎着我们。
大家下车,白洋过去了解情况,我站在一边。握紧手看着周围,指甲扣着手心里的肉,微微的痛感让我一点点静了下来。
不管接下来面对的是什么,我都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如果真的是他……我用力抠自己一下,是他的话,我更要打起精神。
同事和报案的人领着我们往现场走,没走多远,报案的人就指着果林里的一处地方,说起了方言。
白洋回头看我,“就是那儿了,我先过去看看,你等一下。”她说着。去招呼他们自己的法医。
“白洋,方便的话,我想跟你一起过去,我没事。”我紧走几步,叫住了白洋。
白洋盯着我看了好几秒,“那走吧。”